焯!
都怪那个该死的芈良小儿!
现在,芈横根本无权发布任何政令,甚至连走出自己王宫的权力都没有——曲阳新军的士卒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了王宫,名为保护,实则与软禁无异!
芈横当然想不起来自己当初在云梦泽会盟时候动的杀心,也想不起来自己曾经是怎样猜忌熊午良。
更想不到,那个胸无大志的熊午良是如何被他一点点逼到绝路上来。
总之,芈横深恨熊午良——只觉得这个乱臣贼子早就狼子野心,可恨自己没能更早一点看清他的真面目,以至于现在国内政局混乱、曲阳侯和老贵族们厮缠不清,偏偏他这个当大王的只能被迫坐冷板凳……
但也没办法了。
熊午良麾下那群该死的精锐,一直将王宫把守得铁桶也似。
连只鸟都飞不进来。
芈横现在,每天的娱乐活动只剩下观赏乐舞,或者练练箭术、耍耍剑而已……
物质娱乐上,熊午良还不算亏待这位王兄——吃喝用度都是顶级的。
只是无法与外人接触、也迈不出宫门一步。
话说芈横曾经有一次越想越气,盛怒之下,挥着剑就要强闯宫门,心说你狗日的熊午良大不了一剑把我宰了,我也要冲出去……可是守卫王宫的新军士卒们是何等训练有素,一群人也不拔剑,只是举着大盾死死堵住宫门……
芈横愤怒地挥剑,一下下挥砍直到力竭,却也只能在那些令人绝望的密实大盾牌上留下一道道可笑的痕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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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值的那名曲阳新军百夫长从头到尾都笑意盈盈,身着重甲举着盾牌站在前列——等到芈横砍得精疲力竭,还知道从怀里摸出水壶递给这位大王……
“大王,您擦擦汗,喝口水。”那位百夫长当时如是说道:“您曾经几次对我家君侯动杀心,咱曲阳侯其实心里都清楚。”
“多亏我家君侯心善,只是把您保护在这里而已。”
“大王,我劝您还是省些力气……”
……
到今天,芈横也想得明白了——
熊午良那厮,现在对自己是演都不带演的了——迟早要篡自己的位!
可自己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隐忍!
天可怜见——咱芈横这个二愣子脾气,忍到现在是多么不容易!
唉!
主要,也是实在没有反抗的办法。
你要跟外界沟通,也沟通不到——就算偶尔有那么一次,能侥幸逃过那些全副武装新军士卒的看守……也会被某些神秘的黑衣人抓回来。
自杀倒是简单——但无疑是平白便宜了该死的芈良小儿。
到时候熊午良对外宣传是自家大王暴病而亡,顺理成章地坐上王位……这么一想,牙根都要咬碎了!
想通了这些之后,芈横也只能认命——每天吃好喝好,练练体魄,争取多活些年……这样,就算最后一定要被撵下王位,也要熊午良永世背上一个‘弑君’的恶名!
芈横叹了口气,起身就要去练剑。
面前却突然多了两个内侍的身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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