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辞脸色发白,哑声说:“你信吗?我表现出在乎在意你的慌乱样,他们会当着我的面欺辱你。事情的真相,比你看到的复杂太多。”
林浅双手抱膝,一双清澈桃花眼迸射清冷光泽,直勾勾盯着他,嗓音更是冷若冰霜,“说吧,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花。”
顾砚辞嗓音低沉,详细说明:“昨晚,视频一接通我就认出来,绑架你的那些绑匪,都是李兴的手下,还是他刻意搜罗的亡命之徒,李兴这个人。”
他停顿片刻,仰头看着天花板,“他是私生子,他出生伊始,我父亲看在他是个无辜孩子的份上,将他带回顾家养育。奈何,他是个天生坏种,自小就心理扭曲,最是仇视我,屡次毁坏我最喜欢的心爱之物。”
顾砚辞再次停顿,轻哂一声说:“你能想象吗?六七岁的孩子,歹徒狠辣到令人发指。他亲手剥掉我喜欢的小柯基的皮毛,当着我的面丢进油锅里。
大人们都震惊于他的残忍举动,他却哈哈大笑,说毁灭仇人喜欢的东西,他有种别样快感。
是为了报复我,更是为了满足快感,他一次又一次故技重施。拿榔头砸烂我心爱的玩具,悉数撕毁我参加比赛获得的奖状。就连我喜欢的花花草草,都被他踩烂了冲进下水道……”
顾砚辞口若悬河,一件一件列举李兴小时候犯下的罪状,一口气列举出几十件。
最后,他按了按眉心说:“他的所作所为太过分,我爸爸认定他基因败坏无药可救,一狠心将他逐出顾家,他牢记着驱逐之仇,长大后一直跟我较劲。”
该说的都说了,顾砚辞话锋一转,“这就是我昨晚说那些话,表现出无所谓态度的根本原因。”
他牵起林浅抱着膝盖的右手,嗓音因动情略显暗哑,“我向来无所畏惧,昨晚看见你落在他手里的那一刻,我是真的害怕,怕他发疯毁了你。”
林浅淡漠勾唇,怕?嘴上说说的害怕!真的害怕真的担心,他会出手拯救,不说别的,至少要拨打妖妖灵报警。
“顾总,”林浅调转视线,盯着正前方问,“报警很麻烦是吗?你打个妖妖灵会折寿是吗?又或者说,你忙于照料你心爱的那个她,忙的抽不出几十秒的时间报个警。”
“胡思乱想!”顾砚辞皱眉,加重语气,强调着说:“绑架你的人都是通缉犯,通缉犯对警察的觉察力特别强,我报了警,警方即便是悄无声息的赶到附近,通缉犯亦能觉察到他们。他们吓得落荒而逃还好,就怕他们抱着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心态,拉着你陪葬。”
他给出的理由,听起来合情合理,林浅一个字不信。
她更相信她自己的分析判断。
或许顾砚辞说的是真的,或许她的分析是错的。为了安全起见,她情愿误会他。
说过谎,另有所爱的男人,不值得她冒着上当受骗的风险相信。
林浅舔了舔干裂起皮的嘴唇,唇瓣一张一合说:“挖空心思编出这么多谎言,辛苦你了。好了,我要睡觉了,你赶紧飞到黄埔市,陪伴你心爱的那个她,我不需要你,她需要你。”
“心爱的那个她?”顾砚辞略带玩味低笑,“是谁告诉你,我的心上人是她?”
“难道不是吗?”林浅据实说明,“因为她,你半夜离我而去飞到黄埔市,一整天搂着她,绑匪叫你二选一,你毫不犹豫选择她。如此种种,充分说明,她就是你此生最爱的白月光。”
顾砚辞笑意加深,“你呀,太能脑补了。什么白月光黑月光,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