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秀疲倦地倚在床头,病病歪歪的,黑眸浸润水光。
他柔声说:“不能见人,怎么办呢。”
这熟悉的嘲讽腔。
明容气得几步过去,抓起他的一只手。
他的手冰凉,绵软无力。
赵秀的声音凉薄如冰,从头顶飘来:“咬啊,尽管咬。留下证据,治你全家死罪。”
明容气煞,胸膛起伏不定。
她在他手背上狠狠掐一下,不解气,又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
赵秀冷冷地看着她,无动于衷。
他说:“明容,你要知道,大曜京畿卫足有百万雄兵,更有神弩营、火铳营、战车营,神威无敌。乱臣贼子若斗胆起异心,无论藏身何处,都逃不过一死。”
其实京畿卫远近加起来不到十万人,加上皇城禁军,最多也不过十二万。
他偏往多的说。
明容可曾勾结敌国,密谋篡权,暂且不明。
他唯一肯定的是,她来自海外仙乡,而且是远在天边、远隔重洋的陌生国界,绝非曾经涉足神州大地的任何一外族。
这就太可怕了。
明容万一看轻大曜的兵力,号召族人使出妖法一拥而上,东海水师能否抵挡?
赵秀又说:“东海守军陈兵百万于海岸,上下将士齐心抗敌,所向披靡。多少海寇战船来犯,都叫他们有来无回,葬身海底!”
明容听得云里雾里的,只觉得这人有大病。
赵秀记起梦中的宅子,仍觉得不甘心,冷冰冰的说:“东宫虽小,孤可不止这一个住处。”
——多的是产业,加起来岂是区区一座庄园可比?
“你有几套房,跟你咬我有什么关系?你少转移话题!”明容恼道。
赵秀:“……”
他低哼。
明容后悔极了。
她果然应该相信第六感,相信女人的直觉——狗太子不是好东西,同情他会带来不幸。
他咳死才好。
赵秀想着海外异乡,想着明容那些会妖法的仆人和东海守军比起来,不知孰胜孰负,相差多少。越想心里越烦,胸腔内剧烈翻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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