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姜律想了想:“有可能是还有很多村庄或者部落的人还没有解除诅咒吧?”
“那这可怎么办?”重炮有些头疼地问道:“我们还得跑遍这么多地方吗?现在在打仗,恐怕想要找齐全部的人会有点难啊。”
“这倒是不用,其实我刚刚改变主意了。”
姜律看向因为突生变故而没来得及烧死之后扔到王宫下方的康奇厄伯,斟酌着道:
“仔细想想,感觉他死太早了好像还是不太行,至少在诅咒彻底消失之前,他都得活着才行。
我的想法是留他一条命,就以现在的状态让他活着,这样不管是还暂时未能解除诅咒的外地人,还是未来可能出生后仍会受到诅咒的孩子,都能有一个保障。”
“嗯这的确是比较明智的做法,如果能定下一个既定的章程,应该就能算是完全攻略了。”鬼面狐认可地点点头,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好像哪里有点奇怪。
还得是重炮心直口快:“虽然是做好事,不过这个过程怎么说呢,他现在的样子有些过于惊悚了。”
瞧着康奇厄伯那副凄惨的,活死人似的模样,即便是重炮都觉得害怕。
至少在他经历过的大大小小的无数次交火里,被手雷炸过一次的人都不一定能比现在的康奇厄伯看起来更像一团马赛克。
对此,姜律的回答是:“科学就是需要牺牲的。”
听到他们的话,鬼面狐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刚刚一直觉得的不和谐,是因为自己这边看起来更像是反派吗?
不过无所谓了,能攻略灵域才是王道。
“所以你打算把这个状态的康奇厄伯交给谁呢?换句话说,谁能接任国王的位置呢?”
鬼面狐又问:
“我觉得必须确保这个人不会不忍心把他当成血瓶而救他,给他翻身的机会,也必须得确保这个人跟他没有太大仇恨,以免直接把他杀死。”
“库丘林?”姜律征询着鬼面狐的意见。
但鬼面狐几乎没怎么考虑便摇了摇头:“不行,他绝对不会忍心的,而且我更担心的是,要是被他知道了自己的血也能用来解除诅咒,搞不好会因为顾及过去和康奇厄伯的情谊,代替他牺牲自己,他绝对做得出来。”
“也有道理。”
于是姜律开始重新思考这件事。
不过在认真考虑着如何安排康奇厄伯的归属的过程中,姜律竟是逐渐烦躁起来。
因为他认识的人不多,而且没有一个合适的,但要想重新找到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其难度并不一定会比找到所有仍出于诅咒之中的人简单。
但就在姜律皱着眉头,努力琢磨着该用什么方式去找一个值得信赖的男人来当新的国王的时候,一道如同珠穆朗玛峰上吹过的凌冽的风那般刺骨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这道宇宙之声只能说是振聋发聩,发人深省,让姜律如听仙乐耳暂明!
他顿悟了。
“卧槽!有道理啊!”
“什么有道理?”鬼面狐和重炮都不明所以地看着突然眉头舒展的姜律。
“前面忘了中间忘了后面忘了。”姜律严肃地照抄宇宙之声的作业道:“但是伱们凭什么假定国王一定是男人?”
“啊?”两人奇怪地对视一眼:“我们没这么说过啊。”
刚刚还自信无比的姜律瞳孔地震:“啊什么?原来假定国王性别的肤浅之人,竟然只有我吗?!”
黛克泰尔的庄园。
对外界信息的接收有延迟的女仆不停地催促着她一起逃走。
“主人,快些随我离开吧,城内到处都是大火,虽然我们这里暂时还没有危险,但烧到这里也就是时间的问题了。”
坐在躺椅上,看着窗外发呆的黛克泰尔却只是轻轻摇摇头:“不了,我就不走了,这或许就是上天降下的惩罚,我现在唯一的念想也已经被康奇厄伯捻灭了,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我能在这场惩罚中得到解脱。”
“可是。”
女仆还想说些什么,但却被黛克泰尔打断:“你自己走吧,我的首饰,我的财宝,你都可以带走,它们对我来说都没有意义了,但却可以帮到你许多,就当是这些年来你兢兢业业的回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