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虽然老夫人在家中修行,可是我们能同她见面的机会很少,只有每年她的生辰之日,才会出来与家人聚一聚。所以母亲十分看重老夫人的生辰,每次都会选上好的寿礼相送。”说到这,安勍停了停,“可是,我们都看得出来,其实她老人家并不是很喜欢那些古玩器具。”
冬菇道:“既然老夫人一心礼佛,那送些佛门之物会不会好一些。”
“这一点母亲也考虑过。”安勍道,“但是老夫人从前也是地位尊贵,见多识广,一般器件根本入不了她的眼,而她对佛相佛画的要求更是苛刻,母亲曾经为她选过一尊佛像,老夫人拿到之后非但没有高兴,还面露不满之色。那次闹得不欢而散,母亲懊悔异常。”
“这……冬菇技拙,恐怕入不了老夫人法眼,反而弄巧成拙。”
“冬菇不必妄自菲薄,你的技艺你我都清楚。”安勍面色平和,凤目一挑,“就看你愿不愿意帮友人一个忙了。”
冬菇本就心善,不擅拒绝别人,更何况是安勍这样温润有礼体谅他人的人。
“不知老夫人生辰几时。”
“正月初五。”
冬菇心里算算,对安勍道:“今日是十一月初十,离正月还有一段日子,准备时间很充裕。”
安勍嘴角轻弯,“冬菇你可是答应了?”
“晏珺孝顺,我岂有不应之理。”
安勍心里高兴,道:“那三日后你同我一起回府,我令府中为你备好一切。”
冬菇摇摇头,“时候太早了,我完全可以在家做好画作,到时会亲自给送到王府。”
安勍手指轻轻刮过茶盖,“冬菇,我知晓作画极为消耗心力,你若在府内,我可以为你安排好一切。府中条件要比这里强很多,你可完全没有后顾之忧。”
冬菇说来道去,安勍仍是不紧不慢地邀请。
最终,她只好长叹一声。
“晏珺,实话同你说,其他的我都不在乎,我只是放不下我相公。”
安勍指尖一顿。
“我刚刚与他成亲几天,如果这个时候就出远门,近两个月不回家,我心里实在放心不下。”她想到罗侯周围住的那些邻居,心里叹气,那些男男女女成天在背后议论他们,这些冬菇都知道。他们等着看罗侯的笑话,她也知道。如果此时离家,不知要被外面的人讲成什么样子。
“晏珺,我家中条件尚可,我向你——”
“冬菇很中意那男子?”
话说一半,安勍忽然打断了她。冬菇微微一怔,有些晒然,头也微微低下去些,“我怎同你讲这些……”
“怎么不能同我说,既已开了头,便继续吧。”
冬菇十分不好意思,“都是家中琐事,晏珺不会感兴趣的。”
“你们是如何认识的。”
“……”冬菇无法,只有答他,“第一次遇见是在一个木匠铺。”
“木匠铺?”
“对。”
“那你们之后是如何相知?”
冬菇看着安勍,微微一笑。心想,他确实是年纪尚轻,虽然身份高贵气质出众,可心底还是对情爱分外好奇。
“我们只是普通人,没有那么多相知相亲,有缘遇见了,便就在一起了。”
安勍的眼神露出一丝迷茫,喃喃自语:“有缘……”
“是。”冬菇心里念着罗侯。
幸得老天垂怜,未曾情深缘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