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左脚先下了床,穿了鞋,然后右脚下了床,穿了鞋,我走了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终于走到水盆那,洗了脸。”
“啧。”
顾绯猗嫌弃地咋舌,膝盖又撞了一下谢长生腿弯:“小殿下怎么不从盘古开天地说起?”
“你要听?”谢长生便道:“很久很久以前……”
顾绯猗:“……”
他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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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气地在谢长生腰间软肉上拧了一下:“小殿下,直接从你到二殿下住处说起。”
谢长生哦了一声,抬头想了半天,复又开口:“我到了二哥哥的住处,左脚先进去的,然后是右脚。但是我又出来了,因为二哥哥往我脸上洒水,我擦干净以后,重新进去,这次是右脚先进去……”
顾绯猗:“……”
他又啧一声,倒没再出声打断谢长生。
只是身体微微后仰,手撑着额头,阖眸、一脸淡然地听着。
当谢长生像个拼命绕路的黑车司机,翻来覆去地终于说到方绫进门时,已是大半个时辰以后。
身下的马车倏地顿住。
窗外传来冯旺的声音:“爷,到了。”
顾绯猗应了一声,却仍坐在原地不动。
他搂在谢长生腰上的手,戳了戳他的侧腰:“小殿下怎么停了,正说到关键的时刻,继续啊。”
谢长生猜,顾绯猗既然说了要带他见人,那么就说明肯定有人在等顾绯猗。
明明有人在等,顾绯猗还不紧不慢的。
谢长生很佩服顾绯猗稳坐泰山的心态。
不像他,睡过头上课迟到的时候,只会满怀愧疚如坐针毡地……继续睡。
谢长生到底怕顾绯猗约的人等太久了。
他像是一个突然良心发现的黑车司机,终于减少了绕路。
但他说完,顾绯猗仍没动。
他突然问谢长生:“小殿下,可知道各朝各代的皇帝为何总要南巡?”
“因为……因为……”
谢长生被问住,捂着脑袋想了半天,突然大喊:“我不知道,都说了我是蘑菇!”
顾绯猗被逗笑,轻笑出声。
他看着谢长生,绯红袍子的领口出处,那颗并不算明显的喉结滚动几番。
他听谢长生的唠叨听了一路,因急着想要知道他与谢鹤妙、方绫都说了什么,一直忍着没吻谢长生。
现在却是有点忍不住了。
他凑到谢长生近前,狭长的眸落在谢长生唇瓣上。
他一点点靠近谢长生,按住谢长生下意识想要后退的身体,与他呼吸相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