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京檀说完,又俯下身去舔。
容钰全身都是汗,狼狈得跟水里捞出来一样,可青年却穿戴整齐,一丝衣角都没乱,显得格外正经。
容钰蹙了蹙眉心,不对劲。
按照以往卫京檀这个发情的模样,就算他要故意逗弄自己不给痛快,也会脱了衣服,趾高气昂露着鸟,用那根烫得像烙铁一样的鸡巴在他身上乱蹭。
可是如今卫京檀对比起来简直像个柳下惠,只能通过他裤裆处那一块隆起看出一点端倪。
被快感占据的大脑稍稍恢复一点清明,容钰推开卫京檀的脑袋,抓住腰间的大手。
卫京檀抬眸看他,“怎么了?”
“扶我起来。”
“想要坐着吗?”卫京檀以为容钰躺久了想换个姿势,就用枕头垫在床头,一手揽着容钰脖子,一手抱着腰,将人扶起来靠坐。
谁知容钰直接抬手抓住卫京檀的衣领,不由分说地开始撕扯。
卫京檀愣了一下,擒住容钰手腕阻止,再次问道:“怎么了?”
容钰眼眸微眯,更确定卫京檀有事瞒着他,因为从前这个色魔看见自己扒他衣服只会兴奋地配合,根本不会阻拦。
嘴唇紧抿,容钰道:“松手。”
窥测到容钰眼中的冷意,卫京檀稍显无奈地轻叹,“我脱还不行吗?这么急,怕你扭到手。”
他解开腰带,将领口扯大了一点,露出健硕的胸膛。
容钰冷着脸,一把将衣服全拽开,果然看见卫京檀腰腹处缠着一圈纱布,其中左侧部位的纱布已经渗出血色。
“你说的昨晚的急事,是你受伤了。”容钰垂着眼,视线死死盯在那团血色上。
“嗯,就出了点血,不严重。”卫京檀说得轻描淡写,实际上却是被人一刀捅进肉里,流血不止,即便蔡舒救治及时,他也是整整睡了三个时辰才缓过来。
不过瞧着容钰愈加阴沉的神色,他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竟觉得容钰是在怀疑他的性能力是否受到损伤。
“我那里没问题,只是动作太大伤口就会崩开,等我好了就……”
“谁他妈关心这个,你就算变成太监又怎么样!”容钰忽然大吼,方才还布满潋滟春色的桃花眸,此时从眼睑沁出阴戾的猩红。
“谁干的。”他的声音又募地低下来,可寒意彻骨,“三皇子,临虞公主,太子,还是宋梓谦?是谁干的。”
“我说了我有枪,我有炸药、有武器,你为什么不要,为什么不听我的!”容钰压抑着声音,胸膛起伏得厉害,猩红的眼底深处翻涌着漆黑如墨般的戾气。
容钰难以形容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好像自己的所有物被人伤害了,这让他有一种被入侵领地一般的暴怒。
又或许有更深层次的原因,他不愿意去想。
他更气卫京檀不信任他,事到如今仍然不对他坦白,他也气自己身有残疾,整日困囿于宅院,不能肆意反击。
他已经拼命告诉自己要冷静、要耐心,要等待时机,可为什么烦心事还是不断朝他涌来,为什么还要逼他。
容钰的大脑仿佛被一团混乱的硝烟充满了,呛的他头昏脑涨。又好像身体被一块巨大的秤砣拉扯着坠入深海,眼前尽是一片扭曲和混沌。
他想发泄、想大喊大叫,可是他一张嘴,就有无穷无尽的海水涌入他的喉咙,挤压着他的内脏,让他几乎窒息。
他抓着卫京檀的衣襟,两只拳头攥得青白,因为过于用力而微微颤抖,口中不成句地喃喃,“为什么不听我的,为什么不相信我。”
卫京檀抱紧了容钰。
这是容钰今天内的第二次发作,明明刚才玩珠子的时候还很快乐来着。卫京檀意识到,容钰的情绪失控愈发频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