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连自己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
“我以为遇到你的母亲,我就可以跨过权贵之分,越过门第之见,给你母亲幸福。
可是后来,在那些世家面前,我们这种平民完全没有反击的能力,只能任那群人摆布。”
“安安,若是以后你也像你父亲一样,遇到这般困境,那就去找你爷爷吧……他会给你想要的东西。
安煜的言语,前不搭语,后不搭调。
但是安溪还是懂了,他们这种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是得不到那些上流社会名媛,贵公子的承认。
哪怕你倾尽全力,爬上了高位,他们依旧是看不起你。
因为,你在他们眼中,始终都是那个臭水沟里的臭虫。
尽管你攀登上了权利顶峰,那也不过是披上了一层华衣,撕裂华服,依旧掩盖不了你肮脏的躯体。
龙已经是龙,凤依旧是凤。
蛟就算成了龙,依旧掩盖不了它曾经生活在泥潭的过去。
就像她与江琛,哪怕江琛从天堂坠落人间,江琛依旧是上流权贵的名门公子。
而她安溪,底子摆在那里,她,依旧是哪个平庸无能的底层女子。
她和江琛之间,摆着一条沟壑,深不见底。
安煜的葬礼上,安溪如愿的看到了林淼。
林淼盘着发丝,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一身黑色旗袍。
多年不见,林淼一如既往那般优雅动人,好似岁月似乎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反而把她刻画的更加有韵味,风采一如当年。
“安溪,见到母亲都不问声好吗?”林淼的语气依旧温柔细腻,如当年般那么慈爱动听。
可在安溪的耳朵里,却觉得讽刺极了。
“林夫人,好久不见。
我还有事情要忙,就不打扰夫人了。”
安溪冷着脸,语气疏离。
林淼见状,也没有气恼,反而扬起和蔼的笑意来,“我的安安,长的很像阿煜。都说男随母相,女随父相。
若是安安的哥哥还在,想必也随我长的很像吧?”
安溪:“林夫人,您现在说这些意义何在?”
面对安溪的疏离,林淼嘴角始终含着温柔的笑意,“我是再想看看我和阿煜的孩子罢了。
这么多年再见,没想到阿煜已经先我走一步了,只觉得很可惜,还有些遗憾。
安安,当年的不辞而别,你可怪我?”
安溪垂着眸子,眸底满是讽刺,“我哪有立场怪林夫人?”
林淼嘴角依旧含着笑意,像极了一个慈爱温柔的母亲,“你这样说话,不就是在怪我吗,安安?”
林淼还想上前缕一下安溪散落在耳侧的秀发,身后却响起了一道稚嫩的男音,“妈妈,爸爸让我催你一下,你怎么还不回来?!”
“这就来。”林淼回了一声,最后还是把手落到了安溪的发顶上,“安安若是想我了,就去林府找我。”
说罢,林淼就急匆匆的走了,牵起前面的小男孩,一脸嗔怪道:“才几分钟的时间,就这么着急催妈妈啊?
妈妈都没来得及给你姐姐好好说句话呢。”
小男孩仰着小脸,撒娇道:“不嘛,妈妈答应我今天陪我出去玩的!
好不容易爸爸今天也在,我怕妈妈再待下去,爸爸就又要去忙了。
我想我们一家一起,整整齐齐的。”
林淼好脾气的应道:“好好好……”
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安溪看着两人的背影,唇瓣扬起一抹讽刺的弧度,“呵,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