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北宋奇怪得很,改革派和守旧派的争夺本应该就事论事,最后却变成了和后世粉圈掐对家一样的党争。
所谓你支持的我全反对,你反对的我全支持,元祐党人比新党当政的时候还有病。
咳咳,虽然苏临清的老师是元祐党人,但苏临清真的很不喜欢元祐党人。
以司马光为首的元祐党人,脑子里根本没有什么政治什么大宋什么国计民生,全是为了“复仇”。
比如垂帘听政的高滔滔有权力欲|望、想当圣人太后,但自己又对政治一无所知,只重用元祐党人,所以司马光等人就帮着高滔滔架空哲宗,监视哲宗的一切,并在哲宗亲政后也反对高滔滔还政,导致哲宗之后恨元祐党人入骨;
比如他们要求整个大宋在五天之内把包括税制之类的新党的政策等全部改过来,并且按照旧制度再收一遍,导致官员疲于奔命,百姓苦不堪言,哀鸿遍野,民不聊生;
比如新党在与西夏打仗中获胜打下领土,司马光等人就说是因为新党和西夏打仗打胜西夏才会骚扰大宋,于是把大宋打下的土地全部送了回去,还签订了更多的岁币供奉。西夏见此立刻卷土重来,司马光等人却不认为自己有错,认为割让的领土和送的岁币不够多,俯首称臣得不够从容……
对了,虽然苏临清点名司马光,但支持割让领土增加岁币,当西夏卷土重来时认为是北宋割让的举动还不够从容的人中,还有他老师的弟弟苏辙。
为此,和苏辙关系极好的苏轼,直接把《过秦论》给他弟弟寄过去。
是的,苏轼其实既不属于新党,也不属于旧党,他属于“富国强民实事求是党”。
王安石变法时,苏轼看到了新法中的弊端,上书驳斥王安石,被斥责为旧党而被贬;
元祐更化时,苏轼痛斥元祐党人只顾情绪化清算,不顾国计民生,反对粗暴取消新法,更反对元祐党人对西夏的政策,于是苏轼再次被贬;
高滔滔死后哲宗亲政,因为当时苏辙是元祐党人的领头人之一,苏轼被列为元祐党人,再次被贬。
后世营销号中说苏轼没有政治智慧,他弟弟有多么厉害,一路做到副相,都为了捞他哥哥,这是侮辱苏轼。
苏辙是旧党核心人物。所以旧党被贬的时候他被贬,旧党起复的时候他起复,和苏轼没有关系。
苏轼一路被贬被重用,也和苏辙关系不大。
苏临清当然不知道他那个历史千年后营销号评判他老师政治智慧低。他只是在自家老爹面前为老师正名。
我老师为什么那么惨?因为只有我老师寥寥无几的不看党争,只以事论事的人啊!
就和后世粉圈掐架的时候,中间冒出个实事求是的路人,就会被两边揍。这大宋朝廷的所谓政治智慧,就和小姑娘掐对家没差别。
苏临清一手叉腰,一手指天:“这相位就该由我老师来坐!我此番再进京,什么王安石什么司马光,统统驳倒!我要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辅佐老师登上相位!”
苏父扶额:“小白,你可闭嘴吧。被外人知道,我们一家就要提前上路啦。”
苏临清收回手,嘀咕:“封建社会真是要不得,动不动就砍人脑袋。”
苏父失笑:“无论大宋未来如何,至少千年后这华夏还是好的。”
苏临清叉腰:“那是另一个世界,是尧太宗……也就是周世宗登基的世界,和这个世界有什么关系?”
苏父脸一下子黑了。
是、是啊,谁知道这个世界的千年后是什么样子。
苏父表情为难极了。
苏父当然相信苏小白的话。苏小白是猫妖,他怎么会不信?再荒唐他都信。
而且王安石现在还未得势,有意变法之事只有寥寥几个好友知道,他就是其中之一。
他家连写大字都要偷懒的猫儿子,应该不知道王安石的存在,更不会尊称苏轼为老师。
他才刚决定让猫儿子拜苏轼为师,还没和儿子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