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现在起她就该叫房遗玉了。
房遗玉伸手在妇人的后背摩擦两下,不愿再看她继续伤感,笑着说道:“娘,我有些饿了!”
华服妇人抹去了眼眶里噙着的泪珠,连忙道:“对对对,玉儿昏迷了三天三夜肯定饿坏了!吉祥、如意,快去给大小姐端些吃食过来。”
而房遗玉也确实是饿了,四菜一汤被她一人全然造了个干净,这才将肚子填饱,小腹吃的隆起。
见华服妇人的情绪较先前已然平静下来,房遗玉便将自己患了失魂症的事情告诉了妇人。
眼看她双目通红,似有再次哭泣的迹象,房遗玉赶忙握着妇人的手道:“娘您先别急着哭,这对女儿而言,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女儿先前已从湘儿口中得知了我以前的种种恶行,心中惭愧不已。如今能忘掉过往,刚好重新来过嘛!”
华服妇人先前也感觉房遗玉与往日有所不同,如今听她这般道来,心中亦觉有理,甚是欣慰。
无论房遗玉的身上发生了怎样的变化,有一点却永远改变不了,眼前这少女是妇人亲身所出的心头肉。
房遗玉于当晚见到了她的父亲房玄龄和大哥房遗直。
房玄龄虽年近六十,却不显老态,身形微圆,面容和善,身上无威,和蔼的紧,只是那对平淡无奇的眼眸,却似乎可以洞察人心,将他整个人衬出了一种难以言表的独特气质。
只是他此时的面上毫无血色,眼中带着些许倦意,看起来疲乏的紧。
而房遗直四十之龄,星眉剑目,身上多少带着几分无法压抑的威势,看起来是个官场得志未遇挫折的典型。
他二人应是办完公事归来,眼见房遗玉此刻身体复好,端坐于大厅右侧,二人脸上均是褪去疲惫,露出喜色。
房遗玉见状赶忙站起问礼。
房玄龄冷哼一声,算是予以回应,表达着心中的不满,然而其眼中喜意却是不断。
而房遗直身为家中大兄,对小妹自然上心,见其清醒,近前关切慰问身体状况。
房玄龄虽面上冷然,脚上却已驻足,于一旁状若无意的偷听。
怎么说那也是自己的女儿,纵然房遗玉有万般不是,也改变不了他们父女之间那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血脉关系。
房遗玉自是将房玄龄的神态看在眼里,但她也不戳破。
似怕房玄龄听不清般,她大声回道:“已然无碍了!”
随即她又故意拱起纤细胳膊上那二两肌肉,洒脱笑道:“就这气力,去工地搬砖都够用,父亲和大兄不用担心。”
房玄龄闻言仰头冷哼,似乎在表示自己并不担心。
而房遗直则向房遗玉撅了噘嘴,眼中带笑。
母亲卢氏则怒视房玄龄,心存不满大声叫骂道:“你这老货装什么装?就你狗肚子里的那点心思,还瞒得过我?也就是玉儿无恙,若是出个好歹,老娘一定手撕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