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房遗玉远远望见父亲房玄龄正与一人边走边聊,谈至兴起处,二人还哈哈大笑,委实欢乐。
当今大唐能与房玄龄如此这般之人,唯有杜如晦一人。
只是,根据史料记载,那位已于贞观四年病逝,难道同宇文皇太妃一般,得以幸存?
房遗玉心中骇然,看来这个世界同先前的历史果然有些偏差之处,强装镇定,表面脸色如常。
当他们二人跨出太极门,房遗玉便快步迎了上去:“想必这位就是杜家叔父吧,侄女房遗玉见过叔父!”
毫无疑问,那人正是杜如晦。
见杜如晦探出双手,笑着将鞠躬作揖的房遗玉扶起。
他的手指关节多有凸起,肤质却白嫩的紧,掌心平摊,十指修长,只是右手的无名指中端有些发硬,看样子是时常握笔书写所致。
房遗玉抬眼看去,这杜如晦的年岁要比房玄龄小很多,两者相较,这位要更显俊朗,只是身高要比父亲矮上几分,身着与父亲相同的官服,姿态亲人,不愧为闻名遐迩的大唐右相。
而在房遗玉打量杜如晦之际,杜如晦也在上下打量着房遗玉。
“玄龄,令嫒身为女子,却双目灼灼,气度不凡,绝非池中之物啊!”杜如晦拍着房玄龄的袖口赞叹。
身为李世民最器重的几位之一,这位的识人本事当得不凡,一语道出房遗玉底细。
房玄龄甩着脑袋,哼哼唧唧道:“女儿家家的,寻个好归宿就不错了,要本事有何用!”
他嘴上虽是如此说道,但脸上不免露出得色,显然对爱女还是满意得很。
房玄龄得意之余不忘正事,他知道女儿不可能闲的没事来等他回家,对女儿来说,那刀枪棍棒可比他这爹爹来的亲。
疑惑问道:“玉儿,你来等为父可是有什么事?”
房遗玉瞥了旁侧的杜如晦一眼,而后对房玄龄道:“女儿是有几个问题想问问爹爹。”
房玄龄、杜如晦闻言尽皆讶异,什么问题这般重要?需要来堵太极门?
房遗玉自知他们在想些什么,也不理会,只是顾左右而言他的问道:“女儿知我清河房氏传自尧帝,家学渊源,父亲自幼饱读百家之学,尽习治国安邦之法,适才得今日这般成就。但父亲若是出生武人世家,自幼习武,不知可否取得今日成就?”
房玄龄闻言纳闷之极,这算是什么问题?但见女儿并非是在跟他玩闹,沉吟片刻后,他还是回道:“难!”
“那父亲若是弃笔从戎,能否成为尉迟国公,秦国公这般的名将?”房遗玉抿嘴一笑,再次发问。
“根本不可能!”房玄龄连连摆手,他岂会不知自己几斤几两?
出谋划策他在行,带兵打仗也不难,可若想在兵勇一道有所建树,他自认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