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恭于沙场曾多次救过唐太宗性命,早年更是天下排的上号的好汉,只是这人越老越糊涂,仗着自己早年积攒的功勋,便有些目中无人,狂妄自大。
可从尉迟恭的举措中也能明了,这席位的排序,在唐朝是何等的重要!
房遗玉默不做声,并非因她不知席位顺序的重要性,只是她不想让皇后难堪罢了。
房遗玉知晓这绝非皇后之意,首席上长孙娉婷那洋洋得意的神情,便可使她猜出其中猫腻。
那长孙辅机全家皆是李高明的拥趸,房遗玉当然知晓,所以李高明为其表妹出口气,也属正常。
房遗玉一介女流竟有这般气度,着实令场中众人为之折服。
李云启率先起身,退出了他的坐席,向房遗玉的下首坐去,以此表示他心中的不满。
身为军神之孙,自当是为傲骨嶙嶙的真汉子,李云启才不管什么政治前途,也不会在意李高明有什么想法,对于他而言,不爽就该直接表达出来。
李云成紧随其后,向后方席位退去,与李云启坐在了同一席位。
见状,李高明的脸色自是变了数变,沉声道:“你二人此举何意?”
先前的时候,李高明尚在热切的称他们为云启兄弟、云成兄弟,然而此刻却连称呼都不称呼了,将心中不悦,展露无遗。
对于李高明的不悦,李云启毫不在意,淡淡道:“我与遗玉妹子乃金兰之交,先前已约好把酒言欢,席位隔的太远,自是不便,这位子倒是正好。”
李云启也是思量今日乃皇后寿诞,不宜惹是生非,故而才未将话挑明,只是随意寻了个借口。
李云成嘿嘿一笑:“我也一样!”
李高明本就是心高气傲,听不进人语的废物,李家兄弟虽对他施压,但他又怎会俯首认错,哼哼唧唧道:“那就随你们便吧!”
而就在这时,首席一排处传来阵阵轻笑:“安排坐席这种小事都能惹得众怒,太子为了给母后丢脸,还真是不遗余力。房家妹子贵为一代女大家,地位于我大唐何其尊崇?”
“说来她更是我朝首儒孔颖达先生的老师,而孔先生又是太子的授业恩师,如此一来,太子当属房家妹子的徒孙,这般对待自己师公,太子你也是前无古人了!”
出言讥讽李高明的,是位身材宽大的小胖子。
敢如此针对当朝太子,房遗玉不用多想,便知这位是唐太宗最为宠爱的儿子,魏王李惠褒!
李惠褒本就文采横溢,极善言辞,如今更是将房遗玉、孔颖达与李高明三人的关系拎到了明处,刁难起了李高明,先是说他烂泥扶不上墙,其次又将他归为对师长无礼的恶毒小人。
此事若是被他人传扬开来,对名声本就不好的李高明,无疑如火上浇油一般。
李高明显然也是意识到了这点,心中惊怒不已。
本是想替表妹给房遗玉个下马威,却不成想,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如今更是将自己搞得下不来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