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玉吐舌一笑,她并不指望唐太宗能配合她表演。毕竟此事过于巧合,若非刻意而为,怎可能被她寻到如此证据。
“侄女也并未将他如何,侄女一介女流,忧心打不过他一个大男人,便拾了块青砖,在他头上轻轻拍了一下。谁知他那么不经拍,直接就晕了。”
“再就是侄女身为女子,气力蔫弱搬他不动,只得将其硬拖一路,脸皮似乎掉了块肉,身子也受了些损伤。避免他大喊大叫,侄女又用裹脚布将他嘴巴堵住了,为防其逃跑,再将他吊到树上而已。”
唐太宗闻言怔了半晌,才放声大笑起来:“你这丫头可真够损的,那老汉好歹也是吐蕃大相,等同于我大唐宰相,却被你整的凄惨,但——”
唐太宗直视房遗玉,面露赞许道:“但朕甚喜,那混账东西当面欲与朕和亲,背地里却搜刮我大唐机密,图谋不轨,可见吐蕃并非诚心与我大唐结盟。奈何其身份特殊,朕又不便出手治他,侄女此番所为,当真是为朕出了口恶气。”
“你且去将那吐蕃大相给朕领来,还有那个泄露我大唐机密的贼人,侄女可曾见过?将其样貌告与朕,朕去取了他的狗命!”唐太宗雷目中闪着电光,声威震动。
房遗玉将那倒卖机密的青年告诉了唐太宗,而后直返魏国公府,见芒布杰尚囊仍旧在树上扑腾,便令侍卫将其放了下来。
芒布杰尚囊脸色惊恐,支吾乱叫,眸中尽是哀求之色。
“哼!”房遗玉居高临下,撇嘴道:“别跟本姑娘装可怜,稍后跟陛下解释去吧!”
芒布杰尚囊闻言脸色愈发惨白,浑身颤抖,以他才智已然猜出,他的马脚遮不住了!
房遗玉飞身上马,扯着捆绑芒布杰尚囊的麻绳将其拖走。
从前总在电影中看见纨绔子弟,拖拽无辜百姓于长街纵马。如今她也来感受感受,只是房遗玉玩的比较高级,拖拽的并非良善百姓,而是这吐蕃大相!
“老头,你可得跟紧了!”房遗玉手中马鞭抽动,拖拽着芒布杰尚囊向太极宫奔去。
如此这般,可真是将芒布杰尚囊折腾够呛,枣红马的速度虽不快,却也没慢多少。
芒布杰尚囊本就被吊了大半个时辰,体力匮乏,手脚瘫软。起先还勉强能跟上房遗玉,再之后就难以支持,几乎跟一步,就要被拽两步,稍有不慎就会跌于地面,被拖出数丈。
而在这时,房遗玉便会控制枣红马减缓速度,给芒布杰尚囊时间爬起,周而复始。
芒布杰尚囊出身于吐蕃贵族,数十年来位高权重呼风唤雨,哪里受过这般对待,况且如今年老体衰,更是吃不消,连死的心都有了。
当房遗玉再度来到立政殿,唐太宗正在殿中审讯那被逮来的少府监青年。
少府监青年伏于地面,浑身颤抖,面如死灰,在唐太宗这位大唐雄主面前,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招了。
见芒布杰尚囊身上尽是泥灰,上下伤口数不胜数,右脸那半边更似毁容一般,宛若烂泥似的瘫倒在地,唐太宗的脸色更加阴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