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下。
萧则行随手打开监视器,看到了棠柚。
她穿着毛绒绒的小兔子睡裙,拖鞋上也是可爱的小兔子头,绒呼呼。
脸颊粉粉,看上去刚刚洗过做,头发柔软蓬松,还有撮倔强的小呆毛。
萧则行喉结微动,拉开房门。
门开的瞬间,棠柚立刻猫着腰,一溜烟儿从他胳膊下窜进来;她站在地毯上,略抬下巴,高傲地看着他:“我听到有人传谣言说我睡了投资人。”
萧则行不动声色,解开腕上的手表,随手搁在矮茶几上:“然后呢?”
棠柚开口:“我要证明这不是谣言。”
萧则行姿态闲散坐在沙发上,听她这么说,颊边酒窝又深了。
他的腿很长,肩宽腰窄,锻炼得宜的身体肌肉均匀,最适合穿衬衫。
衬衫下手腕上,青筋微微凸起,一双手骨节分明。
棠柚从来没有见过比他更适合穿正装的男人。
萧则行轻哂,仿佛是在和她讨论数学题:“你打算怎么证明?”
棠柚挪着步子,走到他面前。
“我喜欢你,”棠柚盯着他的脸,面不改色,“这样可以吗?”
萧则行叹息:“这么生硬。”
棠柚换了称呼:“最喜欢则行哥了。”
萧则行不为所动:“敷衍。”
下一刻,他身体僵住。
棠柚往前迈一步,扯着她裙子上那个毛绒绒的小毛球,径直塞到他手中,仍旧看着他,软声叫他:“二叔。”
她的手指纤细白嫩,此时捏着那个毛球球,一起尽在他掌中。
唯有泛淡粉的指尖与他掌心相触,柔软到一塌糊涂。
棠柚的下一句还未出口,萧则行捏着她裙子上毛球的手收紧,往自己方向一拽。
他酒窝浅浅:“柚柚,要证明可不止一种方式。”
另一边,萧维景坐在酒桌上,郝匀主动坐在他旁边,忍不住劝导他:“维景啊,我知道你丢了未婚妻很难受,但你也不能一蹶不振啊。”
萧维景满面不悦地打断他:“我没难受。”
父亲萧则年今天高兴,拉着他们这群人一起喝酒,只是谁都没有萧则行那样的好酒量;萧则年喝的不尽兴,已经出去了。
萧维景站起来,听赵曼兰说,在他以前的住处里找到了一叠未拆开的信。
总共有十几封,全是棠柚写给他的。
看落款日期,基本上都是两人刚刚订婚后的那两个月。
彼时萧维景正在因为被老爷子强行指定婚约而难受,叛逆期上头,一封也没看,封存到现在。
那时候的棠柚字体还很稚嫩,第一封表明来意,说是父亲要求她必须给萧维景写信;她对自己这个未婚夫还没什么概念,第一封信上全是自我介绍。
后面的八封,都像是在写流水账一样,俨然是当成日记来应付公事。
什么自己的裙子又被继妹拿走了,学校路边摊上卖的烤栗子很好吃……
都是些零碎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