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那陆长顺多活一天,便是夜长梦多啊!”
魏志刚放下茶杯,“三千幽州兵直奔离阳城,动作太大了。”
“虽然我们做了这么多布置,让幽州、让朝廷知道,离阳城已经被盗匪占据,这便再也没有什么陆长顺一人一刀一旗守离阳城六年的事情了。可是现在不仅仅是离阳城有匪患,平江县也有啊,牛头山也有啊,连沙县都冒出了不少匪徒来。”
“难民潮引发的作乱,到处都有,各地官府配合幽州虎狼兵四处剿匪,最后在离阳城汇合,一举定乾坤,这一切不是水到渠成,理所当然的吗?”
“秦大人,你说是不是?”
秦纲想明白了,“魏大人是想要离阳城的灭亡得很自然,让陆长顺死得无声无息吧?”
魏志刚点点头,“当然,陆长顺这样的人,他弄出这样的事情来,泄露出去,那便是翻天覆地的事情。”
“我们只有让他和离阳城像一艘小船一样,倾覆在汪洋大海中,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才是我们最想要的结果。唯有这样,我们以后才能睡得踏实,睡得心安理得。”
秦纲拱手说道,“那好,三天之后,我便随魏大人前往离阳城,见证小破船在幽州虎狼兵的惊涛骇浪中倾覆,见证离阳城在火光中化为虚无,见证陆长顺的血肉一寸一寸被撕裂,被毁灭。”
魏志刚微笑着看着秦纲离去,随即收敛笑意,忧心忡忡地往后院走去。
后院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药味。
魏志刚小心翼翼地推开一间房,便见一人靠在椅子上正要起身。
“无命,是我!”
屋内之人正是姬无命,他脸色惨白,单手握剑,又坐了下来。
魏志刚看着姬无命有胸膛上的塌陷之处,眼中有惋惜之情,“无命,你把剑放下吧,这样你才能安心养伤。”
姬无命握紧了剑鞘,“作为一名剑客,剑在人在,剑失人亡。”
魏志刚寻了把椅子坐下,“你这一次受伤之重,远超出了我的意料啊。”
“要是往日,我还没有走到院子门口,你已经握剑准备好了。方才我都推开门进来了,你才拿起剑。”
“你放心,我已命人将郡守府牢牢守卫,一只麻雀也飞不进来。”
姬无命目光投向门外,“他不是麻雀!”
“他要是想进来,会直接杀进来的。”
魏志刚问道,“无命,你可想出来他到底是谁了吗?”
“方才秦纲吓破了胆,说他就是陆长顺,我只得安抚他,说他绝对不是陆长顺。其实我心中也没有底,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陆长顺。”
姬无命看了一眼自己的胸膛,“我没有见过陆长顺,也没有和他交过手,不敢保证是不是他。”
“不过听秦纲对陆长顺的描述,以及当初死里逃生的老兵所言,昨晚遇到之人与陆长顺有很多不同之处。”
魏志刚拉着椅子靠近一点,“哦,有哪些不同之处?”
“我知道你来到幽州之后,便一直想去单挑陆长顺。如果不是我死死地压着,恐怕你已经杀过去了。”
“无命,你要体谅我。我当这个四方巡察使,不能出一点意外。无论是离阳城,还是你,都不能出事,否则我没有办法向皇上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