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县衙门口,温暖并没有叫丘殇平先出头,拦在他前面,看着高大庄严的县衙眼中若有所思。
“殇平兄弟,我先进去听听那边怎么说,心里好有个路数,之后你再进去。”
深知媳妇这是在出气,沈平西也不阻拦,对丘殇平暗中点头示意。
温暖娇小的个子,大步朝县衙大门走去,被门口的差人拦住询问,“什么人,来此何故?”
“南河村村民,来落地契。”
差人只是打量了温暖几眼,这落地契一般都是当家做主的男子前来,很少有女子出面,没想到今日倒是来了位年轻的小娘子,倒是没有为难。
“进门右转,第二间屋子。”
说完就痛快的放行。
温暖点头示意,直奔那间房间而去,屋门大开,里面两三张桌椅,有两个人正在低头书写着什么。
温暖站在门前开口询问,“请问,落地契可是在此处?”
这两人也是主簿的助手,主簿平时忙的都是案子相关的卷宗事务,这些日常杂物基本都是下属分担。
两人之前还在议论落地契相关的事情,这就来了一个小娘子摆明就要落地契,相互对视了一眼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温暖的话,而是反问道,“你是哪的人,准备落什么地契?”
“南河村温暖,落得是我家新宅和最近购置荒地,以及六亩河滩地。”
她之所以说的如此清楚,因为手里的地契就是这三张,沈家的地契一张,村长处卖的荒地一张,还有就是温家赔偿的那六亩河滩地的一张。
那两人听她说完,脸上的表情就开始变得诡异,眼神交流的内容也更多,最后里面一位直接低头继续忙。
另一人咳嗽了几声,“这个……小娘子恐怕你要白走一遭,负责落地契的先生没在,暂时不能落地契,不然你就先回去吧。”
“那请问,负责的先生什么时候在,我应该又在什么时候来?”
要是寻常人,听到这些也就先回去了,但是知道里面内情的温暖怎么可能如了小人意,较真的问到了那人的脸上。
而那位明显也有了不耐烦,心里骂着小娘子不识相,“你问我,我问谁,去去去,别在这捣乱,知道这是哪么,这是县衙,你个小娘子不要不知好歹在这闹腾!”
“呵,你们也知道这是县衙,那我倒是要问问,这位负责落契的同僚可是姓温,温德运!”
这说话的口气哪是询问,分明就是质问,难道是他们商量的事叫这小娘子知道了?
知道就知道,别管他们在县衙的权利有多大,但是难为死这样一个村姑还是手到擒来的。
屋中两名主簿帮手都停下手中的活,一个满脸讥讽,另一个一脸轻蔑。
“知道你得罪人了就成,还不赶紧走,想落契,依我看这些地以后八成都要落到温先生身上,不知好歹,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