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实不相瞒,温二娘子正是孙儿的心头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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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把老夫人安抚好,时辰已过了人定。
温二也该收拾好了。
昨夜半夜被抓回府当上了新郎官儿,天没亮又去接亲,人有些犯困,匆匆赶回院子。
进了屋,却见谢家的丫鬟都候在了外间,里屋两道门扇紧闭,道她还没弄妥当,便坐去了外间的蒲团上候着。不知不觉撑着头,糊糊涂涂地睡了过去,脑袋险些点在了桌上,才猛然惊醒,起身走到里屋,见还是没半点动静,霎时没了耐心,吩咐方嬷嬷,“叫门。”
方嬷嬷忙上前唤道,“三奶奶……”
谢劭:……
先前两人在屋里的一番商议,方嬷嬷贴着耳朵都听全了,知道两人已决定将错就错,那往后这位温二娘子,便也是谢家的三奶奶了,她没叫错。
门扇很快从里推开,晴姑姑走了出来,同谢劭蹲礼,“姑爷回来了,娘子适才等了一阵姑爷,实在没熬住,已经歇下了。”
谢劭一言不发,脸上带着肉眼可见的疲倦。
晴姑姑识趣,回头把秋莺和祥云一同唤了出来。
屋子里的狼藉已收拾干净,推倒的高凳重新摆回了原位,靠近床边的一块空处铺了几层干净的褥子,枕头棉被都放好了,上面并没人。
不是说歇息了吗。
谢劭困惑,抬眼一扫,很快找到了人,确实歇息了,歇在了他床上。
谢劭眉心几跳,这人还真不讲信用,不顾有没有打扰她安眠,毫不客气地唤了一声,“温二。”疾步朝她走去。
立在床前,伸手就要推她,床上的女郎突然往里一翻,死死抱住身上的云锦丝被,嘴里喃喃如梦呓吐出一声,“祖母……”
软绵绵的棉被,被她蜷缩成了一团,全身上下裹得只剩下了半颗脑袋,这姿势,像极了遇到危险的鸵鸟。
吊灯上的红蜡燃得正旺,偶尔“噗呲”几声,火光也跟着跳了跳,谢劭手僵在半空一阵,到底是缩了回来。
要不是他,这会她应该是知县夫人。
一个女郎新婚当夜才知自己嫁了一位不如意的郎君,没有退路,只能寄人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