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仪式,本来就是为赏南举行的。
赏南决定它会成为葬礼还是正式的交往仪式。
蝴蝶安静休憩。
赏南翻了个身,用被子捂住头。
那只蝴蝶扇动了几下翅膀,飞起来停在了赏南抓住被角外的手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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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丽丽昨天又去乡下了,赏南一边吃早餐一边听阿姨说话。
“小少爷,您可得管管啊,夫人现在像是魔怔了,”阿姨双手一起比划,“她在房间里摆了好几个纸扎人,大的小的,也不让我们碰。”
阿姨看了看四周,表情变得有些复杂,“而且,有一只纸扎人还是先生,小少爷,您说这,好歹也是夫妻一场,何必在人死后还诅咒人家呢?”
赏南往楼上看了一眼,代丽丽房门紧闭,但房间周围的气氛莫名压抑阴森。
他缓缓往嘴里喂了一口粥,母亲也不是故意的。
[14:她诅咒的不止是你父亲,还有其他人,世间万事有因有果,别人的因自然会有他的果,诅咒之术有极大的可能会反噬她。]
阿姨也在想,她想完,也同赏南说道:“小少爷,作孽的事可做不得啊,等夫人回来了,您一定要好好劝劝夫人。”
“母亲去哪儿了?”
“说是去祭拜先生了。”阿姨说完,脸色一变,一边诅咒,一边每年去祭拜,她也着实是弄不懂这女主人。
“好吧,”赏南放下勺子,“我找个时间和她谈谈。”
阿姨放心地走了。
赏南却想起,代丽丽的精神早就出了问题,暴躁易怒,拒绝沟通,哪怕和她沟通的对象是赏南。
从很久之前,“赏南”就已经和自己这位神经质的母亲形同陌路了。
“我去学校了。”
阿姨送赏南到门口,她比赏南先看见站在院子外面的男生,她一怔,随即绽开笑容,“小少爷,那是您的同学吗?”她看见对方身上的校服和赏南身上的校服是一样的。
天还没完全亮起来,别墅区晨雾未散,虞知白手里拎着一个很大的黑色纸袋,他换了套纯黑校服,更显脸白,气质冰雪一般纯净冰凉,身形清瘦又如松柏一般挺拔。
他站在逐渐散去的朦胧雾色当中,眼神也如一片雾一样柔软地往赏南身边靠拢。
赏南也看见了虞知白,他怎么在这儿?
不对,这里门禁特别严格,他是怎么进来的?!
[14:南南,它又不是人。]
“好了,您进去吧,外边冷。”赏南将外套拉链拉高,他今天在校服外边穿了一件米白色的面包服,蓬松柔软,连带着让他的气质看起来都没那么散漫疏冷,柔和了许多。
他朝虞知白走去,走出院子门,他站在虞知白面前,“你怎么来了?”
虞知白微微低着头,温和地注视着赏南,“我想和你一起去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