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比自己年纪小的赏南这样老成地拍肩膀,素远脸上露出些许不自在,他甚至还有些脸红,“可那本书是教皇著作,为什么书里面会提供石森所说的那个方法,您觉得呢?”
“司长,我是神父,您和我说这些,合适吗?”赏南平静地注视着素远。
后者被他看得心头一凛,他知道赏南不是在威胁自己,赏南是在提醒他——他任意向人提出对教皇的质疑,只会把他自己送上死亡之路。
“听说您打算给流浪汉们搭建暂住的避难所,流浪汉们大多比较好吃懒做,如果到时候他们赖上了您……”
话题轻松起来,赏南微微一笑,“等春天到了,天气暖和了,将避难所拆了就可以。”
他是神父,不是圣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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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亮时,赏南和马利维才踏上回圣危尔亚大教堂的路。
司机从车库中开了一辆新的车出来,为了缓和气氛,司机还说,他早就想把之前那破车给换了,耗油。
回到教堂后面的神父小堂,马利维浑身才松懈下来,等在客厅的阿仁和其他几个执祭看见神父走进来,立刻紧张地走上前关怀,“神父,您还好吗?听说您在给人做完圣告回来的路上被杀人犯袭击了,还好您没事,不然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如果神父出了事,我真的不知道该上哪里去找这么好说话好伺候的神父了。”
“对啊对啊,听说第三街区的一名神父一直对写推荐信推三阻四,结果直到那名神父退休,推荐信都仍旧还没开始写。
赏南有些饿,“我去煮碗面。”
“煮面?我来吧神父,您今天遭受了如此恐怖的惊吓和苦难,您糟糕的遭遇会使您无法烹饪出美味的食物。”阿仁追上神父,真心地担忧。
“都快天亮了,你们再去休息一会儿吧,”赏南脱了外袍,准备先去洗个澡再下楼来做吃的,“明天你们还要去教堂工作,别太累了。”
阿仁和几个执祭都是一愣,神父不仅是他们的神父,还如同他们的父亲!
“马利维执事,您要用一些吗?我可以顺便多做一份。”
“不…不用,我想去休息,我觉得很累。”马利维不饿,他受到了过度惊吓,现在放松下来,他只感到了朝他疯狂涌来的疲惫感,他完全无力抵抗。
他只能等明天早上休息好了以后再为神父说要亲自给他做饭来感到受宠若惊。
大家瞬间都散了。
赏南的困劲早就过了,他现在只感到饥饿和浑身出汗过后的粘腻感,他回到房间,在衣柜里找出了一套厚实的睡袍——马利维说神父的睡袍要符合神父对外的形象和气质,所以十八岁的神父没有很具有青春气息的衣服,哪怕是睡袍,都全是纯色,简单得什么都没有的设计。
往浴缸里放了满满一缸的热水,这浴缸是金色的,赏南摸了摸,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神父小堂所有的装修和饰物都极有古朴厚重感。
泡澡的时候,神父趴在被熏得不再冰冷的浴缸里顺便洗了个头发,泡沫都淋在外面,打着转地往排水口挤。
睡袍是米白色,很厚实,穿上后一点都不觉得冷了。
赏南饿得厉害,头发只草草吹了一会儿就下楼想去厨房做点吃的,他只会煮面,也煮不了很好吃,但是在吹头发的时候,他已经构思好了煮面的全过程,好不好吃不一定,煮熟肯定没问题,而且肯定比阿仁做的要好吃。
站在厨房门口,之前漆黑的厨房此时却亮着灯,里头热气腾腾的全是蒸气,一个瘦高挺拔的背影在里头走来走去。
“主教吗?”赏南对着背影疑惑道。
对方没有反应,甚至还揭开了锅盖,用一双很长的木筷子在锅里不紧不慢地搅拌着。
赏南发出一声没有声音的“怀闪主教?”,又只能重新喊,“怀闪?”
热雾中的人放下筷子,转身却没走出来,而是靠在灶台上,怀闪的声音自雾气中传进赏南耳朵里,“神父,您知道吗?每次您叫我主教的时候,我都很兴奋。”
“我想,如果您叫的是我的名字,或许就不会让我生出一种在教堂神圣的祷告室草您的兴奋感。”
“但很遗憾,我的想法是错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