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赵夫人连连啧了几下,将身子往钱老夫人那边倾了倾,低声问道。
无疑,赵锦秀嫁进宁府十多年,早就号准了钱老夫人的脉。
在宁府,钱老夫人最最在意的人,不是宁宇,也不是宁蔚,而是宁光焰。
若非如此,当年她赵锦秀也进不了宁府的门。
“你……”钱老夫人心里的怒火转成恨意。
小赵夫人迎着钱老夫人愤懑的目光,微微一笑。
“母亲恼我,又奈何不了我的样子很好看,我很喜欢!
我嫁进宁府十五年。十五年来,我用尽心思讨好你,晨昏定省的去静安堂向你请安,伺候你的一日三餐……
我做这些,母亲以为是为了什么?”
钱老夫人看着小赵夫人,接过话来,“为什么?”
她也想知道,赵锦秀做这些,是为了什么。
小赵夫人苦笑一下,说道:“为了什么?不就是想得到你的认可,
希望你能把阳哥儿,荷姐儿,蕾姐儿当成你的孙子,孙女。
可是,母亲大人如何做的?
在母亲眼里,只有宁宇与宁蔚是你的孙子孙女。
这些年,你怕宁宇宁蔚受委屈。母亲可想过,荷姐儿蕾姐儿也会委屈?”
钱老夫人愣愣的看着小赵夫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里多了些许愧疚。
这些年,她也想一视同仁。
可是,蔚姐儿刚出生就没了娘亲,她答应过锦华,会将蔚姐儿亲手养大……
小赵夫人看眼钱老夫人,说道:“十五年,就是块石头,我也该捂热了。
我没有想到,母亲的心比石头还硬,是我失算了。
既然讨好不了母亲,我也不打算再委屈自己了。”
说到这里,小赵夫人顿了一下,将话题转到侯府的婚约上,“荷姐儿心悦威远侯世子许久了,宁府与威远侯府的婚约,我希望母亲给荷儿。”
钱老夫人心里咯噔一下,这几日,她也很懊悔。
那日,她不该冲动的将婚约撕了。
蔚姐儿不愿意嫁进侯府,还有荷姐儿,她应该问问赵氏的……
钱老夫人有些心虚的看眼小赵夫人,说道:“那什么,与威远侯的婚约取消了!”
“取消了!多久的事?”小赵夫人“嚯”一下站起身来,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钱老夫人,难以置信的问道。
钱老夫人看着怒不可遏的小赵夫人,轻声道:“宇哥儿出事的那日上午,我上威远侯府去退的。”
小赵夫人上前一步,一把抓住钱老夫人的前襟,怒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退婚?”
钱老夫人一手撑着椅子的扶手,一手握住小赵夫人的手,惊恐的说道:“你要做甚?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