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侧室亦不是省油的灯,在步桐叹为观止尚未发出感叹的时候,已然起身打回去,一时间三个人扭打在一起,旁边的宫人侍女一时惊呆,白芍药踉跄几步退后,大家纷纷手足无措地愣在原地,饶是见多了大场面的彭夫人,这会儿也是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但最先反应过来,悄悄伸手推了一把步桐。
正在连声叫好的步桐赶紧上去拉仗,这边说着,
“长姐,长姐消消气。”
那边劝着,
“沈姐姐,孙姐姐,这可是皇宫大内。”
见几人抓头发撕衣服扇耳光的架势同现代医保泼妇无异,步桐默默感叹着:我这命啊,怎么到哪里都躲不开这种事!
步桐巧妙地躲着三方夹击,一面招呼着后面的侍女,
“都瞎了眼吗?还不赶紧来拦着自家主子做傻事!”
如梦初醒的侍女们这才纷纷上前,直到步桐瞧见沈氏搬起了一旁的花瓶,这才匆忙去挡,
“沈姐姐不可!”
花瓶碎在地上,沈氏已然红了眼根本没听进去,这声脆响燃爆了所有人的心,步榆伸手去拿碎瓷片扔掷过去,步桐微微眯了眼,大喊了一声,
“长姐莫要冲动!”便挡在了沈氏前面,碎瓷片划开宫装,鲜血很快沿着月白色的衣料留下来。
“步小姐!”白芍药惊呼一声跑过来查看步桐的伤势。
“大胆!”彭夫人拍案而起,指了步榆厉声,“你眼里还有没有长辈,有没有你的妹妹!”
皇后不知何时站在殿门口,似是刚到,也像是被这一团乱糟糟的景象给吓住了,直到彭夫人的这句话镇住全场,这才快步进来,直奔步桐,“桐儿受伤了!快去请太医!”
随后狠狠地瞪了步榆一眼,再吩咐翠竹,“把四殿下叫来,让他看看给本宫娶的好媳妇都干了什么?”
步桐伸出小手拉了拉皇后的华服,眼中带泪,声音哽咽,
“娘娘,莫要怪罪长姐,桐儿没事,长姐不是故意的。”
重生之后,手握剧本的步桐,走白莲花的路,让白莲花无路可走……
此言一出,沈氏和孙氏也膝行过来嘤嘤哭诉,
“母后,就是那步榆,无礼娇蛮,我们不过提点几句,她便打了臣妾一巴掌。”
“母后,步榆自恃陛下赐婚,事事跋扈,今日皇宫大内竟敢动手,步小姐好心来劝,她全然不听还伤了步小姐。”
不得不说,女人的这张嘴真的可以幻化所有事,若不是方才步桐也在场,还真就信了。
皇后果然生气,吩咐着身后嬷嬷,“给本宫拿下那毒妇,再派人抬软榻来,将步小姐移去偏殿诊治,”看着步桐伤的位置有些隐秘,再吩咐,“多喊些医女过来。”
步榆发髻凌乱,衣衫松散,跪在地上痛哭,“娘娘,臣妾冤枉,是她们,欺辱臣妾母亲,臣妾一时气不过……”
“那你便是承认了,是你先动手的?”一个嬷嬷站在她面前问道。
步榆抬头,满目错乱,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孙氏及时补刀,“母后明察,方才沈妹妹只是觉得步氏太过僭越,提醒她莫要学些外头的歪风邪气,并未提及南国公夫人半句啊。”
怎么母亲也被牵扯了?步桐趴在彭夫人的怀里,看到孙氏眼里的精光和皇后陡然上升的怒意,暗中赞叹此人妙招。
皇后指了她向着那些嬷嬷,“你们是聋了吗?还不赶紧让她闭嘴,你那个不知分寸廉耻勾引南国公的母亲有什么可记挂,还要戚夫人背这脏水!”
步桐低着声音去求,
“娘娘息怒,长姐不是有意的,娘娘息怒。”
皇后回头来,眉眼瞬间软了下来,伸手轻轻抚摸着步桐的额头,“好孩子,你先处理伤口,这些事就不要管了。”
步桐看着步榆被塞住嘴巴挣扎的模样,微微颤抖了一下继续恳求,“娘娘,今日父母家兄均进宫来,长姐这般不体面,想必他们也会难过,还请娘娘宽仁,饶恕长姐这一次,她定会好好反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