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禾笙再次不解,“武十三?你……”
……
汤玄霖换回那身墨色暗纹的劲装,吩咐着近前的朱雀,
“那位刑天,查清底细,安排到南镇抚司主管刑讯问话,再给他拿五两金子,你来安排便好不必来回话。”
朱雀应下,看着汤玄霖,“督主,收到京都城密信,北凉骚扰边境,列将军带着大军去镇压了。”
步桐闻言赶忙询问,
“那我家兄长可是跟着去了?”
朱雀摇头,“陛下任命步少将军接管兵部,左岸、云放将军为左右前锋,一道去了。”
步桐点头,
“这个安排想必父亲会欣慰,云统领亦然欣喜,只是哥哥怕要不甘一些时日了。”
穆禾笙在一旁温和笑着,“北凉国力并不如我们,此去多半新年便可班师,步少将军的愤懑怕是也会消的,只是,还有一则稍奇怪的消息,我一夜尚未想通。”
汤玄霖拱手,“愿闻其详。”
穆禾笙轻轻呼出一口白气,“我的奏章已交由信兵快马递给父皇,那边传来消息,郭建新拒不认罪,但东国公一党的人却按兵不动,没有出面求半分情,按理说如今人证尚无定论,单凭我的查探,大臣们大可直接质疑,但如今,朝堂上也只有一个郭大人在喊冤。”
汤玄霖的眉头紧绷着,
“难道郭建新不是东国公的人,而是六皇子的?如今六皇子折损兵部,大约正在养精蓄锐,不愿再起纷争。”
步桐摇头,
“若是如此也很反常,既然折损兵部,自然要全力保住礼部才是,如今竟无人来替郭大人辩驳申辩,难道是郭大人人品不端,朝中树敌太多?”
穆禾笙笑笑,虽然对此事很是不解但是依旧云淡风轻的模样,“这倒不会,郭大人朝中人缘极好,府上经常是夜夜笙歌,各种高朋显贵满座,倒不至于一朝落难,连个相帮之人都没有。”
步桐点头,
“殿下切要当心,这样一个在陛下眼中尚且没有派系之人,怕是最后穷寇末路,是要胡乱攀咬的。”
汤玄霖想想跟着附和,“怕就怕他,最后攀咬到殿下头上来,如今没有人相帮,反倒是让陛下疑心他的背后势力权势不高,相信了奸人诬陷。”
穆禾笙眼神清朗,“我素来不喜权利争斗,父皇自然知晓,况且天日昭昭,定然也不会让他得逞的。”
这样一个傻白甜,是怎么做人家皇子的?步桐心生疑问,努力别开眼神忍住了没有说出来。
汤玄霖拱手,
“殿下仁政忠明,宅心仁厚,不懂朝中小人算计,只是这般诬陷,还是勉励提防得好,陛下本就对殿下……如今方才稍有起色,莫不能再惹陛下心中不快了。”
穆禾笙笑得有些苦涩,“世人皆言道:君臣父子,先君臣,后父子,到底是我这个做儿子的,不得父母亲爱。”
步桐突然不知该怎么安慰他,实则四皇子就是个悲剧,明明是皇后亲生,却不得其宠爱,皇后一生都在为养子穆禾荃费心经营,如此自然也没了在陛下跟前露脸的机会,不得宠是必然。
好在四皇子从来不在意这些,为人稳重大度,最是贤明。
穆禾笙微微低头,
“殿下勿忧,早些卷入那些权利争夺只会让人泯灭心性,殿下志不在此,何苦为其所扰。”
穆禾笙笑笑,
“玄霖知我心意,既然你们无事我也就放心了,先且回东夷城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