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衍并不介意她是否能归还,“阿黎,有困难一定要告知我。”
江黎道:“好。”
这个期间还发生了些事。
那日走水烧毁了太多的房屋,难民一下子多了起来,冬日天寒地冻的,也不能睡在大家上,江黎便想着把自己另一处闲置的宅院给他们住。
不收取租金,随意住,她还命人准备了粮食和棉衣,江黎这一举动,被街坊四邻称赞,甚至连天子都知晓了此事。
御书房里,天子道:“该如何赏她?”
谢云舟道:“赏赐便不必了,她只是希望大家能过个好年。”
“这样更要赏了。”天子淡笑道,“希望能多几个像她这般聪慧良善的女子。”
赏赐的旨意还未写,太后病重,天子听闻急匆匆去了永宁宫。
谢云舟也在殿外等了一夜才折返出宫,清晨,他同江黎在街上遇到,彼时江黎身侧有荀衍陪着,他们似乎在盘算什么,江黎一会儿挑眉,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笑起。
谢云舟眯眼睨着,之前的那点雀跃心思没了,剩下的都是醋意,像是打翻了醋坛子。
他唤来声:“谢七。”
谢七打马上前,“主子。”
谢云舟轻抬下颌,“去查,看阿黎近日在忙什么。”
“是。”谢七领了命令驾马离开。
谢云舟端坐在马背上动也未动,就那么直勾勾睨着,直到江黎回身看他,他眉梢才挑了下。
但神色依然不好。
两人隔着老远的距离锁着对方的眸,谁也没想主动朝前走一步,少倾,还是谢云舟耐不住,他拍了下马背,慢慢悠悠地走到了江黎面前。
江黎仰高下巴看他,杏眸里光泽熠熠,很是勾人。
许是劳累过度产生了某种不服输的心理,亦或是他今日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对视间,他倾身探出手,一把拉住江黎的手,用力一拉,便把她拉坐到马背上,没给荀衍追人的机会,揽着她,朝郊外疾驰而去。
江黎就着风,问道:“要做什么?”
谢云舟脸颊贴上她的脸颊,勾着唇角说:“赏梅。”
风吹拂道脸上,很冷,她缩了缩脖子,谢云舟捞过大氅把她裹怀里,双腿夹紧马腹,大吼一声:“驾——”
郊外风光无限好,江黎露出眼朝四周看去,雾蒙蒙仿若人间仙境,给人一种犹在画中的感觉。
行至梅林前,谢云舟放缓了力道,马儿渐渐慢下来,谢云舟摘下一朵白梅插与江黎发髻上,花美人更美。
他不免看呆。
今日的风实在大,江黎身子纤细,这会儿被风吹得左右晃动,谢云舟怕她摔了伸手扣住她的腰肢,把人压在怀里,“贴紧我。”
江黎想了想摔下去的后果,挺惨的,遂,倚进了谢云舟怀里,飞扬的发丝是不是拂过谢云舟的脸,簇簇香气袭来,竟然比花还香。
谢云舟失神了片刻,道:“冷么?”
江黎被他紧紧抱着,又裹着他的氅衣,一点都不冷,“不冷。”
谢云舟又道:“身子不适的话记得告知我。”
江黎被眼前的梅景所吸引,什么也顾不上了,头也不回地说:“好。”
她眸光一直落在梅树上,看着招展的梅花,只觉得心旷神怡,心情好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