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成老猴子的袁思平笑的极其嚣张,“那是,人家扔出来的胡了有什么意思?要胡就胡你的杠牌嘛!”
“你就知道欺负老实人!”童心格把手里的牌当成醒木往桌上一拍,“二猴子摸十三幺愣是被你吹成流局的时候,我就该知道你不是什么好玩意了!”
杨伟民压低声音,对着自己身边看热闹的唐庆隆问道,“这二猴子说的是谁啊?”
“坐下之前不是说了么,昨天早上临床的那个孙院士来这里打牌。摸的十三不靠。”唐庆隆笑着回答道,他的视线顺着杨伟民看了过去,然后微微一愣,“都到这个时候了?”
杨伟民顺着唐庆隆回头看了一眼挂在自己身后的挂钟,“还有半小时……”
“走吧,先去准备准备。”唐庆隆毫不犹豫的站起身来,对着杨伟民说道,“渡边和十四号的飞机下午就到,你不是还要去准备准备维护方案么?正好,我去给你打下手。”说完带着杨伟民就往外走。
袁思平笑眯眯的朝着两人招了招手,“我打算下午提这个议题,你们做做准备啊。”
目送两人离开办公室,而且确认门已关好,“隔音设备启动”的绿灯也也亮起后,袁思平才长长的出了口气。
“怎么样?”袁思平的脸上完全看不出抢杠胡牌的兴奋,他黝黑的脸上全都是担心和犹豫,“他们有被42号蛊惑的迹象么?”
“您的担心有些多余了。”童心格摇了摇头说道,“两位的状态都很正常,没有常见的观念被动摇的慌张和迟疑。不过我还是不如我的兄弟那样擅长识别谎言,需要让他来看看么?”
“他们也没接受过什么专业的反审讯训练,再说了,怎么让他过来?再找个轨道舱啊?”得到童心格否定回答的袁思平松了口气,他也逐渐有了开玩笑的心思,“你看我的演技怎么样?是不是分不出来真假?我这安排也挺好——紧急从老孙那儿搬来的麻将桌这就派上用场了!”
“您的演技确实很好,甚至可能有点好过头了。”童心格继续摇着头说道,“很明显唐院士已经起了疑心,他突然说什么时间到了,就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和杨教授再沟通一下。”他忽然扭头看向袁思平问道,“您提的这个定向培养大脑的方案……是拿来吓唬他们用的,还是确实有这个构想?”
“当然是有这个想法的。”袁思平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他一边朝着杯子里吐着茶叶末,一边对童心格说道,“AI并不能解决创造性问题,它们只能在现有产物的基础上小修小补——而且还不能保证修补能够符合逻辑。想要解决这样的问题,我们仍然只能依靠真正的人脑。”
“但是这样的计划实在是太骇人听闻了。”童心格皱眉道,“用已故科学家的基因样本定向制造大脑,再向这些大脑中灌输不同的人格构成……这肯定侵犯了接受人格数字化患者的个人人权,也侵犯了那些留下基因样本的科学家的人权。我们无权绕过他们和他们的亲属,直接使用这些样本记录。”
“我还以为你多少留存了一些在教团里工作的习惯呢。”袁思平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童心格,“比如并不怎么把联合政府的相应法规看在眼里的这种好习惯。”
童心格微笑着反问道,“既然您希望自己身边的工作人员拥有这种优秀品格,那为什么您不加入教团呢?”
“哦,得了吧。”袁思平翻了个白眼,“我还没有伟大到为了让人类社会保持动力,毫不犹疑拉着自己的教团和复制体们去当反人类团体的觉悟。”
“那样的教团已经不存在了。”说到这里,童心格看上去也有些唏嘘,“演戏的最佳境界就是自己成了戏中的角色。从这一点上来说,原体大概才是全世界最优秀的演员吧。”
“你们也不差。”袁思平站起身子,双手空握砸了砸后腰,“你哥哥调查的结果怎么样了?加速器爆炸的时候,到底是谁要折腾小唐?”
“工程院的副院长嫌疑比较大,他一直想让自己学生的企业参与到中央大学物理研究所的设备投标里。”童心格快走两步,从书柜旁边拿起拐杖递了过来,“拉杰什副院长的儿子和藤本是同学,在他儿子自杀之后,藤本就经常和拉杰什院长有所联系。”
“不用搞的那么清楚,有嫌疑而且身上也有问题的,就坚决拿下去。”袁思平摆了摆手,“你们综合调查局总是要主动办点事情的,一天到晚就像个陀螺一样不抽不转,抽一下转两圈——这有什么意思?”
童心格苦笑道,“您说的倒是简单,综合调查局往好听了说也就是个特务机构,一群特务那么热心可是要出事的。”
“出了事就找你们哥仨的麻烦。”袁思平瞪了一眼童心格,拐杖一指办公室的大门道,“走吧,咱们一块儿去机场——接接你的下属,也接接你的兄弟。”
说是大章,但也就三千三百多字……
我反思一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