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他都给你爸玩烂了,我才不稀罕呢。”蒋晏很了解他这个发小,如果真的对沈慈书做了什么,没必要遮遮掩掩,更不可能在他面前撒谎。但如果不是孟临川对沈慈书做了什么,那他怎么会流这么多血?“你好好的怎么突然问起这事?”电话那头响起孟临川的声音,“是不是沈慈书出什么事了?”蒋晏没有回答,沉沉说了声没事,随即挂断了电话,他看着手上干透的血,一种莫名发闷的情绪在胸口悄然蔓延。两个小时后,手术室的大门从里面打开,出来的人是沈慈书的主治医生。蒋晏起身走了过去,看着面前摘下口罩的医生,沉声问道:“他人怎么样?”主治医生看蒋晏的眼神有些不悦,明显把他当成了导致沈慈书住院的罪魁祸首,语气也不太好,“孩子没有保住,病人流产了。”省了不少麻烦蒋晏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你说什么?流产?”医生面色严肃地点了点头。“你在跟我开玩笑?”蒋晏只觉得荒谬,眉宇间有几分冷意,“他是个男人,怎么可能怀孕?”医生见多了家属这种反应,态度还算耐心,“你听说过双性人吗?”蒋晏微微皱眉,医生这句话让他觉得莫名其妙,好一会儿才说:“在新闻里见过。”医生不紧不慢地解释:“沈先生就是双性人,虽然他的身体外观看起来跟普通男性没什么不一样,但是身体内部的构造跟女性相同,有一套发育成熟的生殖|器官。”蒋晏面色紧绷,“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沈慈书可以像其他女人一样怀孕?“医生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蒋晏看医生不像开玩笑的样子,想起今晚沈慈书身上不知道从哪来的血迹,还有上次在浴室里看见沈慈书微微隆起的小腹,事到如今,真相摆在面前,不由得他不信。沉默了片刻,蒋晏忽然说:“他肚子里的孩子几个月了?”医生看着手里的检查报告,“将近两个月。”蒋晏垂在两侧的双手不自觉握紧。两个月……那就是他第一次在医院跟沈慈书发生关系的时候。在听见医生告诉他结果时,他蒋晏还以为沈慈书怀的也许是他父亲的种,没想到居然是他的孩子。蒋晏心口浮起一股连自己都说不清的情绪,沉声说:“你确定,孩子真的流掉了?”听到蒋晏问起这种话,医生的脸色自然而然不太好看,毕竟沈慈书被送来的时候浑身是血,身上到处都是淤青,一看就是经常被人暴力对待,再加上蒋晏这副看不出喜怒的样子,医生一下子认定他不想要这个孩子,所以才会这么问。医生没好气地嗯了一声,“病人送来的太晚了,加上他流了那么多血,而且他身体本来就虚弱,能保得住才怪。”“要是早一点送到医院,说不定孩子还能保住。”医生客套地表示遗憾之后就离开了,蒋晏推门走进病房,只见沈慈书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苍白的脸色几乎和身下的床单融为一体,身上沾满血迹的衣服已经被换成了干净的病号服,就像个安静漂亮的布娃娃。蒋晏来到病床前,复杂的视线从沈慈书脸上扫过,落在他平坦的腹部,原本微微隆起的弧度此时变得平坦。本来蒋晏只是想折磨对方,所以当他知道孟临川欺负沈慈书,他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他没想到沈慈书居然能像女人一样怀孕,还因此流产。不过这个结果也好,倒给他省了不少麻烦。即便沈慈书没有流产,他也不可能留下这个孩子。他怎么可能容忍他父亲的情人给自己生下孩子。因为流产的原因,沈慈书整整昏睡了一天一夜。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慈书从阵痛中醒来,他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是白茫茫的天花板,他的手背上插着输液针,玻璃瓶里的液体以很缓慢的速度缓缓滴落。用了好一会儿的时间,沈慈书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医院。被蒋晏拯救出来的那段时间,沈慈书一睁开眼睛就是在病房,唯一认识的地方就是这里。他误以为自己在做梦。他不是在地下室吗?怎么又到医院了?很快肚子里传来的抽痛让沈慈书无法思考,他细瘦的双手隔着被子抚上小腹,被孟临川踹过的地方隐隐生疼。他只记得孟临川灌他喝了很多酒,后来他咬了对方的手,对方就狠狠踹了他的肚子,他好像流了很多很多的血。再后来,他就没有意识了。第一个发现沈慈书醒过来的人是值班的护士,看着沈慈书防备的样子,她告诉沈慈书,是一个长相英俊,浑身贵气的男人把他送到医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