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见他的呼吸微微一急。
她更心下一片乱鼓了。
“你要干嘛?”
她也顾不上尴尬了,圆睁双眼盯着他去。
他黑眸氤氲垂下来,“你自己挤,又要破相。”
她不是那轻巧细致的性子,便是给自己挤痘,都能不耐烦地哇哇叫着乱蹦。
“难道你要……给我挤?”她不敢置信地看他。
“噢。”他竟答得再天经地义不过似的。
“我用不着!”她急忙又往后闪,“破相就破相,谁害怕似的!”
她再破相,能比得上她每日里那浓妆艳抹的吓人?
也就是说,她平日里见人,已经是顶着一张比破相更吓人的脸了,那她还在乎一个痘印?
他却眸光绵长。
“我害怕。”
“嗄?”她略有愣神儿。
倒也是,他不是外人,她并没有整天都用那浓妆艳抹对着他。
她愣神的工夫,他的指腹已经又覆了过来。
不能不承认,他的手法——真是叫她舒服。
她便叹息一声,松弛了手脚,闭上眼,全都任凭他去。
“怎么又上火了呢,嗯?”他轻问。
她避重就轻,“这不秋天了嘛,本来就容易上火啊。再加上你这些日子天天给我做川菜,我能不上火吗?”
他便轻笑,“爱吃么?”
她隔着眼皮白他,“……你说呢?”
“有多爱?”他嗓音微微低哑,宛如呢哝。
她指尖莫名抓了抓腿侧。
“一丢丢咯。”
“嗯?”他却不满了,手上约略加力,惹得她轻呼一声。
“你轻点儿。”
“重说。”
她叹口气,“……很爱很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