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相见后,他就一直在观察着小公主的状态,发现对方身体若有不适之状,心中担忧。
刚才秦白萱差点一个踉跄,也是被他看在眼中。
那时霍和安心中仿佛生出一种冲动,想立刻去扶住她。
可仪式未完,此时贸然行动是对天子的大不敬。
好在这已经是最后一个环节,霍和安连忙上前。
“夫人可是身子有些不适,若是难受可多靠着我些。”
秦白萱见他身影,心中一暖,那一刻仿佛有了依靠。
秦白萱将自己身体的重量压在霍和安身上,如此腿脚的确是舒服不少。
二人出殿的速度不快,霍和安一步步向前走,几乎是将秦白萱整个儿搂入怀中。
若不是顾及着这处还在宫内,还是要多注意些,有规矩和礼法不可破,想必霍和安就要将秦白萱直接抱着走了。
他神色严肃,又带着几分担忧,秦白萱见了忍不住想伸手触碰他的眉心。
秦白萱轻笑:“别如此皱着眉,我只是稍稍有些累着,并无大碍。”
就算如此说了,也不见霍和安眉头舒展。
等出了宫,霍和安不再克制,他直接将秦白萱一把抱起,带着她上了马车。
秦白萱内心忍不住觉得好笑,不过还是顺从地接受了小将军的安排。
马车上,采芜已是提前准备好了软垫,将上头的位置摆置得舒舒服服。
霍和安一边轻轻帮秦白萱按揉着她不舒服之处,一边问:“夫人是从何时开始感受到身子不适的?”
靠在软垫上后,秦白萱便感觉舒服不少,现在听他一问,应道:“最开始走了不少路,那时便感觉不是那么舒服,不过尚能坚持。”
主要还是未能休息够,加上今日又如此疲惫。
这一次的事情的确让霍和安多了几分心,想着日后要多多注意,不可再向上次那般,未关注小公主的身体。
见他沉默,仿若在自责般,秦白萱凑近,用自己的面颊贴着他的:“夫君莫要担心,我现在已是不难受了,休息会儿便好。”
霍和安颔首。
一旁侍候的采芜静静在马车角落,眼观鼻鼻观心,装作自己什么也没听到的模样。
……
森严宫内,先帝的嫔妃被遣散后,便空出了许多屋子。
人也少了许多,更显得清静。
之前还曾有流言,说先帝在驾崩前,常常会觉得眼前出现不该出现之物,传闻宫中有不干净的东西。
当时传闻一度盛行,众人皆说,长宁帝每次从睡梦中醒来都很惊恐。
更有甚者说是过去在宫中死去的那些冤魂前来索命。
那一阵子人心惶惶,一些胆子小的宫女太监,在夜间都不敢在宫中走动。
传到后来还有人说晚上在宫中能听到哭声,阴森恐怖。
可在长宁帝驾崩后,这些传言逐渐消失,宫中也逐渐太平起来。
不过人少了许多倒的确是真的,新帝一箭扑于朝政,处理各种各样的事务,每到夜晚才会回宫安歇。
秦白源和魏清妧有一个专门的见面地,二人时不时就会见上一面。
再将长宁帝亲手杀了后,魏清妧像是完成了一件心头大事。
她所有的寄托,所有活下来的愿望都只是为此。
父亲被诬陷杀害,在流放途中母亲也生了重病,到了苦寒之地,拉扯她不久之后便撒手人寰。
那些被发配去的官员家属几乎都没有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