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子滑落的同时,眼前的光线也在一点点变亮。他轻撇了下脑袋,晃掉了遮挡视线的最后一角,紧接着被对方抵着脸颊咬在了唇间。
他舌尖被吮咬得发麻,却异常享受这狂风骤雨一般亲密的错觉,心脏像是被万千蚂蚁蚀咬,脊骨泛着丝丝酥麻。
他在呼吸交错间睁眼,借着昏黄的光线望去,看到了陆见深轮廓分明的脸。
沈颂今早上不到五点钟就醒过来了,他一脸疲惫地坐起身,脑仁一阵抽痛。
房间里十分昏暗,厚重的窗帘密实地挡着,没透进一丝光线。
他灵魂出窍地坐了一会儿,如同提线木偶一般按开了床头灯,木着一张脸掀开被子,有些不忍直视。
虽说沈颂今平日里行为处事比较放浪不羁,甚至很早就确定了自己的取向,但奈何他二十多年来没遇上过什么靠谱的人,身边的那些男性友人不是太直就是太糙,以至于他从出生到现在连个正儿八经的恋爱都没谈过,如今却要饱受这般磋磨。
沈颂今僵硬地曲起腿,搓了把脸长叹一声——
这回是真的病得不轻啊……
第6章你们咨询师会出差吗
“最近睡眠有变好一些吗?”
几天后,沈颂今又来了这家咨询中心。
他坐在之前坐过的沙发上,盯着桌上那几盆绿油油的植物,还是和以前一样容易走神。
徐卓观察着他的脸色,觉得他气色倒是好了不少,就是那两个黑眼圈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比之前更严重了。
沈颂今慢半拍地回答:“好多了。”
“那记忆呢,有恢复的迹象吗?”
沈颂今像是十分疲惫,他弓着身,手肘撑着双膝,揪了片那一小盆绿萝的叶子,沿着叶脉纹理无聊地撕扯着。
“没有。”
说着,他一顿,迟疑道:“不过,我最近又做梦了。”
“又做梦了?”徐卓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表述的细节,“是梦境发生了变化?”
“……嗯。”
“还会梦见那个人吗?”
沈颂今点点头。
徐卓:“那这次有看清楚他长什么样子了吗?”
沈颂今又不说话了。
这些问题是沈颂今接受咨询的这些日子里,每次过来都会被问到的,几乎已经倒背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