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颂今斟酌着张了张嘴,一句“你是不是有恋发癖”卡在嘴边,被前方攒动人群中发出的阵阵惊呼给打断了。
天边泛着鱼肚白,一道没有边界的霞光横贯海面。日光在云层里喷薄而出,薄雾消融殆尽,整座海岸都笼上了一层灿灿金光。
沈颂今抬眼望去,半隐在云后的朝阳释放出万丈金辉,他举起相机,将蓄势而发的太阳连同陆见深的剪影一同拍摄了下来。
陆见深原本也出神地着那处,听到相机快门的咔嚓声后,回过了头来。
“新年快乐。”沈颂今笑着,从相机后抬起了头。
他伸手摸向羽绒服的口袋,想在这个时候献出戒指,来个浪漫的剖白,却不成想摸了两下,摸了个空,左右两边的口袋均空空如也。
他脸色一变,这才猛然想起来,昨天自己回来后把戒指盒藏进了卧室,结果今天起床的时候迷迷糊糊,只顾着要带相机,把重头戏忘在了后面。
陆见深就站在他身边,跟个没事人似的,旁观他手忙脚乱地掏着上衣和裤子的口袋。
看了一会儿,他才开口问:“你是在找这个吗?”
手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来,一个方方正正的绒盒躺在他的手心。
“……”沈颂今顿时睁大了眼,“你是在哪里找到的?”
陆见深无辜道:“你就塞在了床头柜里,也没有藏得很好。”
“……”
陆见深小心翼翼地问:“这是送给我的吗?”
沈颂今没回答,紧盯着那个四方盒子,眼神像是要把它捅穿。然而最终他也没说什么,抿着唇别开了眼,满脸都是计划被打乱的不悦。
陆见深已经知道了答案,凑过去问他:“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沈颂今皱起了眉,别别扭扭地说,“今天不是你生日吗?”
陆见深更意外了:“你知道?”
“你电脑密码在那摆着呢啊。”
陆见深一下子沉默了下来,周遭的喧嚷都离他们远去,许久后他才低声说了句:“生日……就要送戒指吗?”
沈颂今只觉得早上果真不能起得太早,否则一不留神就容易坏事。他转头看向陆见深,简直无奈透了。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对你是认真的,哪怕结不了婚,该有的也一样都不会少。”
说着,他又自暴自弃地将半张脸埋进围巾里,小声抱怨:“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明明我也没做什么,总感觉在你眼里我就是个不负责任的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