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和若来不及转身就走,被眼捷手快的长英给拦在花径。
他对她没有太大敬意,至少不像对段玉聿那般忠心护主,他一开口便是滔滔不绝,一串接一串,还不用停下来喘口气,细细尖尖的声音听得人脑子都快疯魔了。
「我还不是王妃,你喊夏姑娘也成。」她不敢托大,怕人家嘲笑她是乡下地方来的没规矩,攀了高枝得意忘形。
长英一脸不耐烦,又不好表现得太明显,眉头小拧了一下。「那是主子的吩咐,奴才哪敢说三道四,王妃您可别害奴才挨罚,那是主子对您的疼爱,您要谨记在心。」
「是,我都记着呢,不敢忘,可是也不必这会儿喊,等过了门再改口也不迟。」她总觉得大家看她的眼神有点奇怪,好像她攀了高枝就不是她了。
其实是她自个儿的错觉,因为大婚在即,内务府派出不少太监、宫女来帮忙,本来前一阵子才清出一批别人的眼线,如今换汤不换药,又来了一批内应。
他们依着自个儿主子的意思来瞧瞧新王妃到底有什么能耐,竟能让浪荡成性的长乐王舍弃艳丽无双的玉妆公主而就清粥小菜。
他们是怀疑、不信、嫉妒、羡慕,还有恨人一朝飞上枝头当凤凰的不甘。
凭什么小地方出来的商户女能攀上权倾半边天的王爷,她怕是使了什么不入流的手段吧。
这么想的人不在少数,任谁都有些不服气。
可是谁敢向从不跟人讲理的长乐王说三道四,自是转而投向不知从哪个旮旯角落里出来的夏和若,他们对她厌憎又好奇,想多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过往和秘辛。
因此夏和若不论走到哪里,总觉得有人在瞧她。
众人都知道她脾气好,不与人为恶,窥视个凡事容忍的小姑娘总好过被王爷活活打死吧!
敢当何应的人都机灵得很,知道柿子挑软的捏。
长英挥挥手,声音细嫩。「不成、不成,王府里爷最大,王妃您也得听他的,爷说一是一,不准冒出个二。王妃您要知道咱们府里的规矩,完全是爷说了算,他就是规矩,明白了吗?」
听他说话真是累,死忠派的王爷党,三句话不离他家的爷。「我有事找幽草,先走一步。」
怎么又拦她,她走开也不成吗?
看到一闪身往她前头一站的长英,夏和若感觉她又有得头疼了。
「王妃且慢,幽草姑娘正在整理您的箱笼,瞧瞧缺了什么好补上,别到时东落西落的给爷丢了面子。」长英不自觉勾起莲花指,以留了指甲的小指把前额头发往后一拨。
虽是不经意的动作,却叫人心慌,太……女儿态了,可他却是男儿身,除了下面少了一块二两肉。
「长英,我累了,想休息……」她扶着额,佯装疲倦。
可长英哪肯放过她,再累也得撑着,蛮横的性子和他主子如出一辙。
「等忙完这阵子就能让王妃歇上好长一段时日,如今是非常时期,谁都忙,唯独王妃最,您好歹也帮帮奴才,多少使点劲,奴才忙里忙外,分身乏术,您忍心这么多事都落在奴才身上?」他的埋怨声不绝于耳,翻完一篇又一篇,没完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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