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镜纯有些无语:“开玩笑的你听不出来呀。他们俩绑的太紧了,如果真有问题,挺麻烦的。”她顿了顿,斟酌了一下措辞,“你什么时候这么恋爱脑了?”
“被逼的呗,有人答应回燕城回答的问题,到现在都还没给我答案。”
“……”
严格来说,现在还真是回到了燕城,只是谢镜纯没想到要和杭之景在这么一个场景下讨论这种事。
她扁了扁嘴,有些委屈。她觉得就算神经再粗条的女生,对告白,确定关系,求婚这种事,也会抱有一定的幻想,不说红玫瑰铺满一地,至少是个温馨的场景。
总之不是现在这样,在一个潜伏着危机,阴暗看不到天光的地下。
“一定要在这里说?”
杭之景愣了下,后知后觉才明白她在想什么。他有些懊恼,说出的话带了歉意:“那等我们出去再说。”
谢镜纯点点头,低头不再言语。
两人吃完饭,和还在磨蹭的顾安打了声招呼,先行离开。走到路口处,谢镜纯想起下午听到的关门声,拉住杭之景:“我下午听到一些很奇怪的声音,去那边看看。”
杭之景不多问,跟在谢镜纯身后,不紧不慢的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俩人七拐八拐,根据记忆复原来时的路,终于再一个拐弯处,看到了从地面下到此处的电梯。
电梯前多了一扇铁门,门上挂着明晃晃的锁。
谢镜纯走近,看着那个锁,没忍住笑出声:“就这?看不起谁呢?”
她从头发里抽出一个小夹子,捋直了就准备撬锁。
“锁倒无所谓,电梯也被停了。”杭之景拉住她,示意她看没有任何光芒的电梯按键。
“这是要干嘛,困住我们吗?”谢镜纯不明白。
杭之景柔声安慰:“或许只是想保证参与预测的玩家,不能私自离开场地。这也是商家保证玩家安全的一种方式。”
谢镜纯将信将疑,好歹收起了撬锁的心。
二人离开前,谢镜纯冲着角落闪着红光的摄像头,咧了下嘴。她对于锁上电梯限制她自由这件事非常的不满,想竖个中指,又想起杭之景刚刚的话,怕误伤好人。
杭之景将谢镜纯送到房间门口,嘱咐道:“记得锁好门。我住你对面,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谢镜纯满不在乎:“放心,我如果解决不了,和人打起来,你肯定能听到。”她用房卡刷开房门,转身挑衅看着他,“而且我觉得我都搞不定的人,叫你来也是送人头。”
杭之景点头:“行,那你早点休息,我晚上会带上耳塞,不影响谢女侠大展身手。”
谢镜纯露出了今晚上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行,晚安。”
杭之景看着她的样子,松了一口气:“晚安。”
回到房间,谢镜纯抽出牛皮纸袋里的内容,她的这一份只有薄薄几张,书写了她明天要扮演的角色,是一个五岁的女孩。
女孩三岁前过着富足的生活,三岁的某一天,突然搬入了破旧的平方。女孩记忆有一些残缺,记不太清中间发生的事。三岁后,女孩每天都穿着破旧的衣服,和两个哥哥在街上乞讨,日子过得很是艰难。后来有一日,她的父亲突然上吊去世,她的家分崩离析。
剧本就到这里结束。
谢镜纯皱着眉头,不敢相信就这么点内容。她翻到纸的背面,确实是空白的。
这点信息,明天连剧本都不用带去。
她叹了口气,将剧本扔到一旁,洗漱准备尽早休息。
谢镜纯这一晚睡的很不好,半梦半醒间,似乎有一个女人在大喊大叫,她想起身看看发生了什么,但疲惫了一天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沉沉睡去,直至天明。
醒来时,已经八点多,她看着镜子里挂着两个巨大黑眼圈的人,有点嫌弃,涂了厚厚的遮瑕,勉强遮住。
临近出门,脑海中闪过昨日朱夕妆容艳丽的脸,和她看杭之景那不单纯的眼神,谢镜纯折回卫生间,牺牲早饭时间,画了个精致的妆。
出门时,正看到杭之景拿着两颗水煮蛋,盘核桃似的盘鸡蛋。他靠在对面的墙上,低头看手机,在昏暗灯光的照射下,五官染上几分柔和,依稀有些年少时的模样。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眉眼间有几分疲惫:“醒了?”
谢镜纯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嘴硬:“早醒了,思考人生呢。”
“行,哲学家。”杭之景将鸡蛋递给她,“只有这个方便拿,凑合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