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开关的声音,打破了此刻的宁静。谢镜纯半抬眼皮,懒洋洋地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
竟然是隔壁房门发出地声音。
谢镜纯刚到民宿的时候,郑姐就询问她,房间隔壁入住了一个男士,两个人共用一个露台,中间只用篱笆粗略地分割了一下,问她是否介意。
谢镜纯摇摇头,旅游旺季,还能有这么一个临水的房间已经不错了,哪有那么多的要求。
再说自己的战斗力也非柔弱的小女生可比,有什么可怕的。
搬进来后,谢镜纯无数次站在这个阳台上,透过爬满植物的篱笆缝隙往隔壁看,却从未看到过人影或者灯光。
她在心底盘算着,如果隔壁租客死在房间里,以现在的温度,这么多天了,自己一定能闻到味道。
既然没有味道的话,应该只是单纯的不在房间吧。
没想到今天竟然能碰到。
只是心脏却突然跳得厉害,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隔壁房客走到阳台上,点燃一支香烟,淡淡的烟草味道瞬间随着晚风,吹散到整个露台。
谢镜纯有些不适地揉了揉鼻子。她的鼻子对气味比他人更要敏感一些,就算工作多年,工作环境不可避免遇到一些老烟枪,但每每闻到,还是有些想打喷嚏。
揉鼻子的动作引起了隔壁杭之景的注意。
天色昏沉,栅栏上的植物层层叠叠,从杭之景站的位置看去,对面那人恰好被挡住,在如此松弛的一个环境里,确实不容易第一时间发现。
谢镜纯也在这时,终于看清对面那人的脸,鼻梁挺直,眼窝深邃,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看起来颇有几分邪气。
竟然又是杭之景。
一阵风吹过,将谢镜纯的头发吹了个乱七八糟,正如她此时的心情,她拧着眉头,开口问道:“你来这干什么?”
杭之景将刚点燃的烟掐灭在一旁的烟灰缸里,借着仅剩的天光,饶有趣味地看着她:“你又来干什么?”
谢镜纯挑眉:“来参加蟠桃宴,你也是?”
“是啊,前几天刚收到的邀请。”
谢镜纯难得被噎住,接不上话,半晌,恨恨到:“那你多吃点,撑死算了。”
谢镜纯理了理头发,转身看向露台旁的小河,和河对岸的星星点点的灯火,有些心不在焉。
杭之景转着手里的打火机:“你来多久了?”
“两三天了吧。我听郑姐说,你已经来了有一段时间了,怎么前些天没看到你?”
杭之景看了她一眼,神色有些奇怪:“这房间我长租着,前些日子在临城忙姜涵的案子。”
谢镜纯挑挑眉,这个回答倒是出乎她的意料:“怎么,你要追郑姐?长租这个房间,下血本啊。”
杭之景有些无奈:“有其他的……案子。”
这句话说完,露台上安静了下来。
谢镜纯没有追问,让杭之景有些不习惯。他清了清嗓子,另起话题:“你前面写的文章我看了,你真是一点面子都没给活着的人留下。孙寻,秦凡,还有那两个孩子……桩桩件件,虽然没写名字,但还有谁猜不到?”
谢镜纯用了几秒,方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姜涵那篇?我如实报道而已。他们做了错的事,理应面对大众的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