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夕道:“那我们为什么要杀他?和你们不认识于芝兰一样,我也不认识他啊,无冤无仇的,我杀他吃饱了撑得吗?而且他一个大男人,我突然掏出刀子冲上去,他难道就站在那让我砍?”
钟蜜开口:“凶手割断顾安的大动脉,血迹定然喷溅到身上,你刚刚好洗过澡,说不定就是洗去身上的血迹。”
朱夕急了:“我真的没有!如果真是我,我总不可能不穿衣服去那律师的房间把?房间里肯定有带血的衣物,你们现在就可以去我的房间里找,如果能找到沾血的衣服,我跟你们姓!”
谢镜纯一愣,脑海中有什么东西飞速闪过,却没能抓住。
杭之景觉得这么问下去,什么都问不出来。
没有证据,一切推理都是信口开河,而且以现在的情况,就算找到证据,也不一定能保证证据不被污染,或者保护好证据。
当务之急,还是尽快与外界取得联系。
谢镜纯还在盘着时间线,和朱夕及钟蜜掰扯着细节,Linda立在一旁,有些惶惶不安,似乎也对现在的场景,无所适应。
一旁的段朗打了个哈欠,神情困倦,说道:“现在时间有些晚了,不如我们先休息?剩下的明天再说?”
坐在他身旁的白薇清了清嗓子,这几天中第一次反驳了她男朋友的意见。她轻声说道:“我们几个人里有杀人凶手,我觉得回房间一个人呆着反而不安全,倒是大家都坐在这里,聚在一起,似乎更好一些。”
段朗看着她,笑了起来:“行,那咱们坐着也是坐着,案子也推不出来,不如把最后一个剧本玩了?”他率先拆开自己的牛皮文件夹,将里面的文件抽出来,“哎呦,巧了,最后一个案件,我也算是本色扮演,竟然是个大学生。”
他的动作带动了其余的几个人,朱夕桑图等人纷纷拆开了手中的文件夹,开始阅读纸张上面的内容。
谢镜纯皱着眉头,有些生气,更有些无法接受。
刚刚发现死了两个人,这群人竟然还要接着玩游戏。
她想开口制止这一切,却感受到身边的人松开了紧握的她的手,竟然也拿起了桌子上的剧本。
她看着杭之景,向他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杭之景用手点了点了封面,接着利落拆开。
谢镜纯轻轻咬了下嘴唇,犹豫后跟着拆开。
第三案发生在一所大学里,学校校长缢死于办公室。死者已近花甲,性别男,一辈子教书育人,算得上桃李满天下,但自从上任校长后,风评却逐渐两极分化。有人说他在学术上的研究无人超越,有人说他只知道研究学术,私人生活混乱不堪。
剧本中的众人分别扮演他的女儿,两名学生,妻子,前妻,前学生,以及一名看似与案件无关的记者。
谢镜纯拿到的就是记者的角色。
她翻开剧本,看着上面的胡言乱语,心情有些复杂。
她记得这个案子,这是她在报社实习时接手的一个案子。
那时她是个实习生,虽然报道由她所写,但最终呈现在纸上时,跟随的确实带教老师的名讳。
难为他们能找到她。
只不过手中剧本的内容大多都是臆测,并不是她当时所想。
所以顾安昨天就是这种心情吗?别人恶意揣测,任他在法庭上如何舌灿莲花,在这个披着剧本杀外衣的游戏中,也无法贸然辩驳。
生活中没有上帝视角,大部分人只能看到眼前的那一亩三分地,接着由这一亩三分地发散拼凑完整的故事,和盲人摸象又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