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楼阁,颇为雅致。
越走越深,几乎见不到什么人来人往,到了一处院子前,只见一道偏门上印着“黄庭”二字,颇为隐秘的样子。
伙计恭敬的说道,“姚公子请!这便是咱们香榭楼的雅间,一会就给各位上菜!”,说着便退下了。
温之遥几人踏进院子,只见这院子着实不算小,门口栽着几棵桃树,正是花开时节,看着颇为赏心悦目。
沿着蜿蜿蜒蜒的石径走去,中间竟有一条小溪,这溪水自西向东流出院子,在院子中间溪流变宽,竟是形成一汪缓缓流动的湖面。
湖心之上,立着一座亭台楼阁,楼阁之中,摆着一桌四椅。
这桌椅远观之下甚是随意,不见得有什么特别之处。
四人这才坐下说话。
王五先是开口,“好家伙,我王五在这榭洲待了一辈子,头一回知道这香榭楼里面竟是这么大。”
楚照看了看也说,“这里面还不知道有多深,我瞧着,不比将军府小。”
温之遥心内也感叹,这曲径通幽,匠心独运道还是其次,温之遥看了看这亭子下的流水,这水中未见浑浊,竟然还有几条游鱼!
温之遥上一世掌管过姜国皇宫的各样开支,深知这亭台楼阁、流觞曲水花销甚大。
上一世为了支撑姜国绵延不绝的战事,自己在皇宫的各样开支能免则免,其中头一个免去的,便是那宫里挖的湖泊。
那湖养护起来破费银子!还要人每日打捞换水,不然不出半月,那湖水定然发臭。
如今榭洲城里一个区区酒楼,竟能养得起这一汪湖水,湖水还清澈如此,这得费多少银子!
还有这亭台之内的桌椅,风吹雨淋之下,表面还能如此光滑细腻,未见一丝裂缝,更是无丝毫腐坏发霉之处,这其中花费可想而知!
温之遥心内感叹,抬起头,又瞥见这亭子上挂着的一副碑帖。
天色已晚,温之遥特地起身走近了,定睛一看下角的签章处,自己差点吓了一跳!这竟是楚国大儒黄夫子临摹的《黄庭经》。
怪道这院子名叫“黄庭”!
这黄夫子以文章闻名天下,平日里也爱临摹碑帖。虽是书法造诣一般,临摹的碑帖流出也甚多,但因这名气大,他的碑帖一副至少也要卖上几百两银子!
上一世,姜国皇宫也有几幅黄夫子的碑帖,自己不是让人挂在太清殿偏殿处,就是挂在中宫。而如今,这香榭楼的主人竟放着这碑帖在这亭子里风吹日晒!
温之遥又细细的看了眼那《黄庭经》,看着落款是黄夫子早年之作,笔锋之处略显力道不足,像是偶然涂鸦练笔之作,但自己绝没有认错,这确是真品无疑!
温之遥忽的觉得这香榭楼深不可测,其主人绝不仅仅是有钱那么简单!对着其余三人开口道:
“观之这楼中摆设陈列,绝非凡品,一花一草,一字一贴,均有不小的讲究。这楼主人绝不是一般的生意人,该是颇通书法的读书人才是。”
要是自己猜的不错,这个主人还应该颇具傲气,竟看不上黄夫子临摹的碑帖,任它挂在这庭院之中风吹雨淋。
第32章笔墨纸砚
王李二人虽只是认得几个字,对这什么字帖一窍不通,但看着温之遥对着这挂在亭中的字帖注目已久,想必这帖子是有些什么典故的,对温之遥所言连连点头称是。
楚照却撇了撇嘴,“本……管事却觉得,这楼中虽大,但弯弯绕绕太多,颇有些酸腐文人的附庸风雅之气。”
几人说话间,几个书童打扮的侍者过来上菜。
“姚公子,咱们楼里的招牌菜色本是提前几日预定的,但念着姚公子远道而来,诚意十足,这才破例给姚公子尝尝!”
王五看着这几盘菜,颇为不解,“这是什么呀?能吃吗?”
“这是楼里的招牌之一,所谓——笔墨纸砚,这桌上所有菜品,均可入口。”说着几个侍者放下,就缓缓退去了。
温之遥拿起一只“笔”,细细看来,只见这笔尖处是新鲜拆下的蟹ròu制成,笔身乃是以山药削成,又裹以面衣炸之塑形,通体白里发黄,远远看着竟是颇为形似。
一口咬下,蟹ròu鲜甜,山药像是提前以卤汁浸过,炸过之后仍不失爽脆,二者相佐,倒是有些独特的风味。
楚照也拿起一只“笔”,沾了沾“墨”,还在“纸”上画了两笔,笑道:“还真能写字呢,也算是菜如其名!”
写完又尝了尝,“这墨汁颇为醇厚,像是以蟹黄研磨加之墨鱼汁制成!”
王五看着这一沓“纸”,撕下一角尝了一尝,“这纸是鱼ròu味!”
说着王五又从桌上拿起一张“纸”,对着烛光仔细端详了一会,只见这纸薄如蝉翼,见光即透,半晌之后,王五开口道:
“依王五之见,这纸,是以鲜鱼去骨取ròu,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