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听到帝君在台下算计那些妖族了。”
“哦?”周拯笑道,“我若知道前辈坐在屏风之后,说什么也是不敢这般行事。”
他心底略微思忖。
佛母孔宣是大鹏鸟背后的高人,那是不是代表着,大鹏鸟此前对外宣称的那些话,都是孔宣的意思?
孔宣的目的是什么?
趁着乱世,带领羽族再次崛起,恢复凤凰一族的声望?
周拯如果是一个散修,自可只顾自身,但他背后还有无数生灵,自是要从多个角度考虑这些问题。
孔宣似是看出周拯心底所想,笑道:
“舍弟终究是成不了什么大事的,让帝君见笑了。
“我本是教他要左右逢源,对截天教和复天盟都不可表示出亲善,以妖族本命立住自身,再借上古妖庭之名义,顺势而起,未尝不能真的开创一个妖界。
“但他目光始终是短浅,那左使说了几句话,他就被哄的找不到北了。
“朽木不可雕。”
周拯微微点头,又问:“那前辈您觉得呢?”
“我?”
孔宣笑道:“我只是一时兴起,想看能否帮他一把,对如今三界之事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正此时。
谛听在周拯本体耳旁解释道:
“孔宣算是被如来阴了一把,原本的孔宣是自由自在的,按你们人族的话来说,就是随心所欲、嚣张乖戾,人在他眼中与野兽也无任何不同。
“孔宣后来是因吞人作恶,被如来找去……其实那是如来随便找了个由头,孔宣当时以万灵为食,大部分的上古神兽都是这般。
“后来,如来就玩了一手破腹而出,把原本阴阳未定的孔宣确定成了女子,断了孔宣的修道前程,还以佛母之名镇压孔宣,让孔宣对佛门低头。
“而今这三界,孔宣不欠谁,佛门倒了,她也重得自由,你喊她名号她或许更开心一些。”
周拯顿时明了了孔宣与佛门的因果。
客栈内。
孔宣叹道:“帝君打算如何对付舍弟?”
“这要看大鹏鸟如何选择了。”
周拯面露为难,慢慢起身,走去了窗边。
他缓声道:“我知前辈不想搭理这些俗事,但我却不得不站出来处理这些难题,大鹏鸟对于复天盟而言,是个太过于强大的威胁。”
“帝君要用舍弟祭炼妖壶?”
“不会,”周拯道,“最坏的情况,是用炼妖壶使其低头,不要与复天盟为敌。”
孔宣继续问:“然后被帝君收为坐骑?”
“不了不了,”周拯笑道,“他飞的太快,我担心脑子被甩掉。”
孔宣叹道:“帝君,我今日前来,便是想与你相商这般事。”
周拯微微挑眉。
“前辈是何意?能否简单说明?”
“莪凤族已是血脉凋零,我实不忍看他惨死。”
孔宣缓声道:
“而今这三界之局,我也看不出谁能笑到最后,一方是无所不能的天道,一方是超脱道则之海的三清祖师。
“但我也知晓,若两方展开最后的决战,在此之前必是要清理干净如我弟这般的隐患。
“他有野心,有实力,却没有与之匹配的城府与胸襟,这注定是成不了大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