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祁明乐就怕生什么变故,如今听到亲耳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祁明乐一颗心这才落了地。张元修扶着祁明乐坐下,无奈道:“现在能放心了吧?”“明娇虽然是跳出了梁家那个火坑,但我祖母和我二叔那一关还没过呢!”祁明乐有点担心。张元修道:“你刚才不也说了,明娇说,以后的路,她得自己一个人走。那么这些事,她势必需要自己去面对的。我们且先等等看,若她解决不了,我们再帮忙便是。”祁明乐也是这么打算的。不过祁明娇那边可以暂且放一放,眼下有件事却放不得。“银穗,你歇息一会,替我再去办件事。”银穗转过头来,正要听祁明乐吩咐时,张元修先一步道:“给梁家送端午礼这事,交给我便是,你先回去歇个午觉。”他们夫妻俩眼神甫一对上,祁明乐便明白张元修懂了她的意思。从前碍着祁明娇还是梁家妇的缘故,祁明乐才忍着没对梁郢动手,但今日祁明娇既然与梁郢和离了,那便到了有仇报仇有冤报冤的时候了。既然张元修说要替她做,祁明乐也就遂了他:“行吧,那你让人做的干净点儿啊!”“夫人放心便是。”张元修将祁明乐带回房中,给祁明乐脱了鞋袜,扶着祁明乐躺下。“还有一件事,明娇那边……”祁明乐还没说完,便被张元修截去了:“她那边我也会让人盯着的,你安心睡吧。”如今天气慢慢热了起来,午后人便容易困乏,祁明乐听张元修将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之后,这才闭眸慢慢睡了过去。待祁明乐睡着之后,张元修才转身去了院外,叫了洗砚来。结果这天夜里,梁郢与朋友喝酒回府的路上,突然被人掳至暗巷暴揍了一顿,等府衙的人赶过去时,巷子里只剩下被揍的鼻青脸肿的梁郢了。梁郢被送回梁家时,梁夫人看着他那模样时,顿时哭的是肝肠寸断。今儿下午祁明娇才与梁郢和离,结果夜里梁郢就被人打了,而且梁郢还连打人的人是谁都没看清楚,这种土匪行径除了祁明乐还有谁能做得出来?!梁夫人气不过,想让梁老爷上书弹劾祁明乐。而梁老爷为人清正,从来不过问内宅的事,可在知道这所有的始末之后,梁老爷非但没上书弹劾祁明乐,反倒还将梁夫人与梁郢母子俩劈头盖脸骂了一顿,然后自己亲自登门去祁家向祁二爷赔罪去了。是以端午这日,上京各家都欢欢喜喜过端午时,唯独梁家却是愁云惨淡万里凝。端午第二日,便到了祁明乐办花宴的日子。这日早早用过早饭之后,祁明乐便去水榭里了。今年热的早,祁明乐便将花宴放在水榭里办了,而且来的都是至交好友,她也没搞男女分席而坐那一套,而是直接开了曲水流觞席。巳时二刻,便有客人陆续上门。先来的是贺潇,之后是周允母子,再然后,谢沉霜携了叶蓁前来。叶蓁如今已经显怀了,但身段依旧苗条,她由谢沉霜扶着下了马车,祁明乐立刻迎上来:“蓁蓁,谢首辅。”“恭喜呀,安阳侯。”叶蓁冲着祁明乐甜甜一笑。祁明乐十分亲昵的挽住叶蓁的手:“我都被人打趣了好多回了,连你也打趣我呀!”她们俩正说着,又一辆马车驶了过来。待马车停稳后,里面的人掀开帘子,冲着祁明乐笑了笑:“二姐姐,我没来迟吧?”与祁明娇一道来的,还有祁二夫人。“没来迟。”祁明乐说着,忙和张元修迎过去,向祁二夫人行礼。祁二夫人笑着道:“我昨日在明娇那里陪她,听说她今日要来你这里赴花宴,便索性跟她一块儿来了,不叨扰你们吧?”“二婶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您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走走走,咱们进去说话。”祁明乐忙将人往府里带。祁明娇与梁郢和离那事,转瞬全上京都知道了,是以祁明娇出现在这里时,前来赴宴的人纷纷都多看了祁明娇好几眼。但见祁明娇举止落落大方,丝毫没有畏惧扭捏之态,众人便也各自收回目光,三三两两各自说各自的了。叶蓁见祁明乐在招待祁明娇母女俩,原本怕自己待在这里不方便,正欲起身离开时,却被祁二夫人叫住:“首辅夫人您身子重,就别挪地方了,而且我听说您与我们明乐素来交好,所以您不必见外的。”祁二夫人这般说,叶蓁便只得重新坐下了。原本祁明乐想问,祁二爷与祁老夫人那边怎么样了?但刚才祁二夫人说,昨夜她宿在祁明娇那里,便足以说明,祁老夫人与祁二爷对祁明娇和离这事反应很大。而且按照祁老夫人那迂腐的性子,以及祁二爷对祁老夫人言听计从的模样,只怕祁明娇这关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