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柳如絮的眼泪落的更凶了?,她哽咽道:“可是?姑母,如絮……如絮只喜欢二表哥。”那是?她从小便喜欢的人,一时半刻,她如何能放下。张夫人一听这话,脸色倏忽间便沉了?下来。原本哭的不能自已的柳如絮,见状便慢慢坐起身子?,怯怯叫了?声:“姑母。”“从前你们男未婚女未嫁,你心仪二郎,姑母从未说过什么。但如今,二郎既已成?了?婚,姑母便不许你对他?再起什么心思。你是?我们柳家唯一的血脉了?,姑母绝不会让你做妾,你明?白么?”张夫人平日对柳如絮疼爱有加,这是?夜宴(一更)张元修素来喜洁,但这几日着急赶路,一切便只能从简。如今既回了府里,便?好生沐浴一番,换了身干爽的衣袍。待张元修出来时,屋里静悄悄的,只有外面隐隐传来说话声。张元修走到门口,就见先前沐浴过的祁明乐,正趴在院中?的石桌上,同宁宁一起玩儿推枣磨。张元修:“……”那明明是小孩儿才玩儿的东西,但祁明乐却玩儿的不亦乐乎。“好了,该我了,该我了。”祁明乐撸着袖子,半个身子趴在桌上,伸手?转了起来。张元修无奈摇摇头,刚掀帘出来,便?有小厮跑进来道:“二公子,贺公子来了。”几乎是小厮话音刚落,便?有一个头戴金冠,身着紫衣的公子,摇着折扇兴冲冲从外面进来:“元修兄,你忒不够意思了啊!”话落,那人快步走到张元修面前,抬手?捶了张元修一拳,笑?骂道:“你这难得回来,都?不通知我,还当我是兄弟么你?”来人语气虽带着埋怨,但神色却很高兴。宁宁小声道:“这是二叔的好朋友贺叔叔,听?我爹爹说,贺叔叔和二叔从小就认识。”看见昔日旧友,张元修眼底也?浮现出了笑?意。他不答反问:“不是你自己说,这临江城就算是爬过一只蚂蚁,都?逃不过你的眼睛么?难不成我离开临江一载的功夫,你便?做不到了?”“怎么可能!本公子可是……”话说到一半,贺子铭这才注意到,旁侧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宁宁他熟,但宁宁身边这人他没见过。“唰——”贺子铭甩开扇子,挡住了自己的脸,偏头小声问:“这就是你刚娶的夫人?”张元修轻轻颔首。贺子铭顿时一改先前的吊儿郎当,立刻斯斯文文,执扇冲祁明乐行了个拱手?礼:“弟妹好,我是元修的义兄。”张元修:“???”祁明乐:“……”侍女过来将宁宁带去?玩儿了,张元修他们三人便?在院中?的石桌旁落座。见祁明乐面带疑惑,贺子铭便?同祁明乐解释:“我之前跟元修结拜过,我比他年长?数日,所以便?忝居做了兄长?。”张元修与贺子铭自幼便?相识,贺子铭一心想当大哥,便?时常对外说,他是他义弟,张元修也?懒得再拆穿他。“去?岁你们成婚,原本我也?是要去?上京恭贺的,但临出发前,我因犯事被我爹赏了一顿家法,半个月都?起不来身的那种,所以最后就十分?的遗憾没能去?观礼,也?没能看见我这义弟穿喜袍的模样。嗐,真是此生最大的一件遗事啊!”“咳咳咳咳……”正在喝茶的祁明乐瞬间被呛的直咳嗽。张元修一面替祁明乐抬手?抚着后背,一面凉凉扫了贺子铭一眼,警告道:“贺子铭,适可而止!”“嗐,我这不是在合理的表达我的遗憾嘛。”话是这么说,但贺子铭到底收敛了。想着他们俩昔日旧友重逢,应当有很多?话要说,祁明乐便?以去?看宁宁为借口离开了,只剩下张元修与贺子铭两?个人坐在石桌旁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