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母听见上一句,十分开心,但听见后面这句话,心里有些酸涩。自己儿子对自己好像特别没信心。
“从言,你可有怨过娘亲?”宁母许久才问出这句话,声音有些不稳,不难听出她也是难受着。
“哪有做子女的怨恨娘亲的道理。”宁从言看着宁母的神情,他没法完全忽视,但也不能忽视自己的心境,说谎,只得憋出了一句这个。
宁母神色一顿,心中想:到底还是怨上了。他刚刚这话,好似当初自己和身边妈妈说话,也被听到了,所以才这么担心。
想到这里,宁母便有些无措了。
“从言,你可有真正喜欢的事?娘记得,从前你功课很好的……”
“娘记得?”宁从言倒是有些吃惊,原以为在宁母心中,没有自己的位置,没曾想她还有些印象。
“做父母的,对自己儿女的事儿,自然是记得清楚些。”宁母说着,似乎觉得不妥,又止住了。毕竟,宁从言从小就不在自己身边长大
,所以这话自己还真没资格说。
“娘,我只是想自己能够有能力些,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宁从言当然知道,宁母想要表达什么。但是,有些东西以往很在意,如今却觉得不过如此了。
“嗯,如此甚好。你想做便去做吧,有什么需要的,都与你爹商量去。”宁母也不是那么伤春悲秋的人,儿子这么说,她也收起了心情。
“谢谢娘。”宁从言认真的跟宁母说了句感谢,随后便退下了。
宁母盯着宁从言离去的背影,和王妈妈感叹道,当初自己太过谨慎,忽略了宁从言的感受。
主子的事,下面的人怎么好多说,王妈妈只好回了句:“夫人,您想太多了,小少爷是个懂事的,如今也很好。”
“到底是我于他有愧。他今日特意问我,不也是听见了当初我和你说的,还记在心里了。”
这下王妈妈不知道怎么回了。毕竟,她也觉得自家夫人对小少爷有失偏颇。寻常人家,都爱幼子,何况还是亲生的。可夫人不是……
宁从言和宁母说了此事后,便回了院子,一头扎进了书房。做生意从来不是简单的一句话。
宁家基底深厚,在布匹、茶叶等生意上,都略有小成,但因宁从行与宁母的缘故,宁从言不愿碰着些本就有的生意。
除却这些,有什么是能赚钱的呢?
安知意所开的吃食铺子,都是赚小钱的。要赚大钱,就要够新、够奇。
于是乎,
宁从言从下午开始,便将自己困在了书房。直到,有下人来报,“老爷回来了。”
他才匆匆去了宁父的书房。
……
“爹。”宁从言进去时,宁父仍旧低头在看着文书。
“来了,坐吧。”宁父抬头看了一眼宁从言。
“今日我去从安居了,知意说,安家那边已经确定过,顾淮舟送去时,并无任何名单账册之类的东西。”宁从言刚刚坐下,便开口道。
宁父早就料到了,他想过,既然是存心要给顾家留后,那么就不会将这么危险的东西,与他放在一处,淡淡道:“嗯,意料之中。”
“待正月初八以后,安家和顾淮舟便会划清关系,这样,安家可还有危险?”宁从言又将这事儿说出来,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