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却要好好瞧个究竟。
几个忍耐不住的脚夫,一面咽着唾沫,一面唯唯诺诺的凑到曹军和师爷面前。
“都头,师爷,这番天热,那秋桃我们也不吃了,正好遇到个卖酒的,我们想私下凑点钱,也买一桶过来喝,解解渴。”
师爷脸色一沉,就想骂人。
却被曹军挥手阻止了。
他招了招手,把在旁边望风的李泉招了过来,俯过头在对方耳边叮嘱了几句,后者脸上时而愤怒,时而又想笑,最后统统化作一阵恍然大悟。
得到曹军授意后,他便顺着脚夫这边,也跟着大声嚷嚷起来,“我也渴了,正好买些酒喝。”
师爷见曹军另有用意,也合上了嘴,静静地看戏。
只是一双本就不大的小眼睛,努力的睁到最大,等着看曹军接下来的安排。
得到首肯后,李泉领着几个脚夫,欢天喜地的朝卖酒的小贩走去,沿路不断有新的脚夫加入其中。
不一会,这买酒的队伍,就扩大到十来人。
阮小二瞧见后,连忙用脚踢了踢阮小五,后者突然哎哟一声,倒掉才喝了一半的酒,转身就揭开了另一个木桶的桶盖,拿着木瓢趁机舀了一勺,一边叫嚷着一边往嘴中灌。
“且让我尝尝这桶中的酒,是不是比我们买的那桶更醇厚更好喝。”
那卖酒小贩佯装怒道:“你这厮,怎如此不晓事,我只是卖了你们一桶酒,你这般一弄,我如何卖的出去?”
阮小五望了望渐渐靠近的脚夫众人,用手指了指他们,笑道:“自有人会买回去吃。”
这话,却是让靠近的脚夫听了个正着。
顿时就有人对他怒目而视。
就在这时,最后面的阮小七也拿了一个新的木瓢凑上来,竟想学先前一样去偷偷舀上一瓢,却被小贩抓了个正着。
小贩一把夺过阮小七手中的木瓢,恼怒的扔到木桶中,跺了跺脚后,叉起腰立在原地,毫不留情的对着阮小七三人破口大骂。
“你这厮,惯会用一些无赖的把戏,真不当好人。”
阮小七的把戏被识破,木瓢也被夺了去,却不生气,只是笑嘻嘻的躲到正在吃酒的两个同伴身后。
站在后方的曹军和师爷,却是齐齐互望了一眼,同一时间看破了其中的门道。
这贩桃的商贩,一共拿了三张木瓢出来。
阮小二自拿了一张木瓢舀酒喝,阮小五用自己的木瓢在未卖出去的木桶中舀了一勺后,也端着酒在一边喝。
却是在有意打消众人的疑心。
直到最后的阮小七出现,他手中拿着一张新木瓢,被小贩夺过去后,直接扔进了未卖出去的木桶中。
这便是最蹊跷的地方。
若这酒里面有什么名堂,就是在这第三张木瓢中。
众苦力已七嘴八舌的凑齐了买酒的五贯钱,正要拿着木瓢舀酒喝。
“且慢!”
一句冷酷无情的提醒声从后面传过来。
若是别人的提醒,完全可以不当一回事,但这声音却是曹军发出的。
一路以来,众人早被曹军的表现折服。
那博得头筹,抢下木瓢的脚夫端着酒正要往嘴里送,直接被曹军喊停了。
另一边佯装在喝酒的阮氏三兄弟,也被这一声提醒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皆一言不发的悄悄盯向这边。
曹军三两步走过来,一把夺过脚夫手中的木瓢,递给李泉,命令道:“这第一口酒,却是由你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