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是苏大夫。
“绾丫头,我看这里也应该扎一针。”李贵这半天就在乱指挥,他真想让苏绾把这小子扎残废。
苏绾针下有数,只扎最疼的地方,不扎管用的穴位。
两只手臂和头脸、脖颈都被银针布满。
梁凤几位老大姐过来输液挂药水时,都没认出这人是谁。
“我的天,这是治什么毛病?”扎成这样,还能活?
“这人是谁呀?”银针布满头脸,根本看出人模样。
“我瞧着像沈技术员。”最后一位老大姐说完又道:“听说没,沈技术员跟后河村的老光棍是同伙!”
“真的?!”几人瞪大双眼,凑到一起八卦。
真是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三位老大姐每天都有厂里的新消息。
卫生室里正热闹着,池若提着饭盒,敲门。
“李贵叔,这是我亲手包的饺子,肉馅的。”池若听说李贵从医院回来,立即过来拍马屁。
她知道李贵作为卫生室的老卫生员,领导们不可能不听他的意见,只要李贵能给她打个高分,也许她也能留在卫生室工作。
“明辰,你也回来了?听说你家是省
城的?这次回家还好吧?”池若像是遇见老朋友,跟卫校毕业生也聊得很熟络。
“饺子只够两个人吃的。”池若回头去看苏绾,“绾绾,实在不好意思,没有你的份。”
苏绾压根就没想理池若,她继续整理中药材时,坐在病床边的沈柏良疼得直哼哼。
“李贵叔,这人得的什么病,怎么扎这么多针,我能学学吗?”池若摆明是在讨好李贵。
李贵轻笑着摇头:“我可教不了你。”
“他呀?毛病可多了。”李贵轻嘲地看手表,“绾丫头,这针得用半个小时吧?”
“十五分钟就可以。”苏绾看了眼腕表,“还有十分钟。”
十分钟!
沈柏良疼得面色发白,嘴唇发抖。
冷汗已经渗透他脊背。
“疼?”苏绾问。
沈柏良坚持着摇头,竟然还露出个笑。
这时,池若才看清楚对方是沈柏良。
“天呐,柏良哥,你这是哪里不舒服?”池若跟着村里的赤脚医生也学过一点中医知识,看到满脸满头都是针,就知道不对劲。
她是既心疼又不敢多说话。
“那,那个,苏绾,现在可以拔针了吧?”池若说完,就伸手,可她的手还没触到沈柏良。
沈柏良一脚踢过去,池若没防备,摔倒在地上,额头正撞在桌角边,立即冒出老大的肿包。
“明辰,你给沈柏良拔针吧。”苏绾看着沈柏良疼得直打哆嗦。
心里痛快。
池若摔倒,压根没人过来扶。
大家都像没看见。
她自己捂着额头起身,又笑着过来扶沈柏良,结果被沈柏良一拳怼在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