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朝廷发放给麓山书院、用以扩建书院的银两,被舅舅以乱七八糟的理由,私扣了一半。
秦知院每每提及此事,都气得咬牙。
苏溪掐了掐手指:“舅舅,惜儿给您算了一卦,您今日所求:无解。”
“你这混小子!”舅舅一巴掌拍在苏溪的脑门上,“狗嘴吐不出象牙!你就盼着你舅舅早死吧?白疼你了!”
舅舅气得直瞪苏溪,苏溪赶紧给他续上茶水,解释大皇子动国公府是党派之争,国公府逃不掉的。
除非
“要不您将钱财和权力都交出来?您要是舍得,或许能留一条命。”
“说什么浑话!”
舅舅扬起右手,想了想,放弃了。
他一口气饮完茶,将茶盏倒扣过来,“砰”地一声,茶盏重重磕在桌上。
茶盏的底部,是一朵盛开的桃花。
桃花正艳,可春天就快过去了,桃花也要谢了。
属于国公府的辉煌,能一直盛开么?
舅舅凑近苏溪,小声道:“你不鼓励舅舅做回勇士?常言道,机会靠自己争取。”
说话间,舅舅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用手指蘸着茶水在桌面上写了个“杀”。
老实讲,苏溪一点不惊讶。
成王败寇,历史往往由胜利者书写。
大皇子和太子的党派之争,总有一人会被淘汰出局。
作为太子背后最大的势力,舅舅想要助太子一臂之力,再正常不过。
苏溪用袖子抹去水渍,望向舅舅:“恕惜儿直言,您没这个能耐。”
“你!”
舅舅气得不轻,正要发作,苏溪搬出外祖父,说若是外祖父在,定然不会同意舅舅莽撞行事。
舅舅琢磨着苏溪的话,没有吭声。
两人沉默间,有人在走廊敲门,得到舅舅的允许后,一个手持佩刀的属下带着一个老头进来。
老头穿得不差,一件对襟的蓝色袍子搭一双黑色的足靴,都是上好的料子,就是看起来不太精神,两个眼睛深深的凹进去,加上他太瘦,衬得衣服偏大。
老头恭敬地递上一个小铁盒,弯腰的时候没站得稳,差点跌倒在地上。
苏溪本能地想要去扶老头,被舅舅用眼神制止了。
老头跪在地上:“苏大人,这是小的所有的家当。小的实在筹不到钱了。您能再容小的缓缓吗?”
舅舅示意属下打开小铁盒,里面装着各种不值钱的首饰和银票。舅舅将首饰丢在地上,独留下银票,掂了掂小铁盒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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