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门口的小厮说她是女子,逍遥馆不让女子进。
夏末气得不轻。
苏溪握住夏末的手:“让你们担心了。”
寒雪搂住苏溪的肩膀:“小姐,万一陆公子不来的话,你怎么办?”
苏溪笑笑:“他不是来了吗?”
陆江会来,一定会来。
她起夜磕伤了腿,他比她还紧张;
儿时的玩伴不过多瞧了她几眼,他在乎得不得了,逼着她和他睡一张床;
他老早就知道她和国公府的关系,却依然选择把颜爷的资料拿给她;
他甚至不惜牺牲“大皇子”的利益,答应让她的家人好好的。
在他的心底,她比国公府重要、比“大皇子”重要。
而“大皇子”,手头上并没有颜爷犯罪的证据,或者有,证据也很轻,根本不足以扳倒颜爷。
苏溪用自己的性命做要挟,逼着陆江杀了颜爷。
颜爷死了,有关他的罪证更难找了。
不过,有个人的手上一定有颜爷的罪证。
——那就是舅舅。
根据宣国律法,只要苏溪的舅舅能提供颜爷贩卖“佛麻”的罪证,便属检举有功,可从轻处理,从而保下一命。
两个丫鬟明白小姐的心思,自然懂得小姐是想帮舅老爷。
“可是,陆公子会不会怪您?”
“陆公子是大皇子的人,小姐您无疑是在帮国公府。”
“陆公子这么聪明,他一定想得到。”
苏溪眸光微暗,没有回话。
她想起陆江冲进逍遥馆救她的情景;想起陆江发疯一般的失态;想起陆江在气极之下说的话。
“敢肖想我的人?”
“找死!”
陆江是疼她的。
窗外,天黑得吓人。
今夜没有星星,残缺的月亮躲进厚厚的云层里,隐约透出微弱的光。
篱笆墙外,微风拂过绿色的竹叶,发出低哑的沙沙声;
除了鸟儿偶尔的喳喳叫和虫鸣的声响,再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苏溪望向紧闭的院门。
子时已过,陆江,还没有回来。
陆江回来的时候,已近寅时。
苏溪一直亮着西厢房桌案上的烛火,她没睡,就坐在西厢房的门框上等他。
两个丫鬟劝苏溪休息,苏溪睡不着。
见不到陆江,她心不安。
院子里,陆江一身的血腥气。
微弱的烛光下,苏溪看见陆江还穿着早上起床后的那套衣服,那套纯黑色的锦袍。
陆江总是喜欢深色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