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伤疤伤在了她右边的腰窝上,严重影响整体的美感。
陆江的眸光更暗了。
作为习武之人,他的听力和视力远比常人要好。
当他在逍遥馆外听到颜爷的龌龊言语时,他整个人就失态了。
他根本控制不住他的情绪。
现在想想,让那人就这么死了,委实太便宜了。
陆江放下苏溪的裙子,大手离开的时候在她的左边腰侧掐了一把。
用了些力道,带着些许的惩罚,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微怒。
“小瞧你了。”
“敢往那种地方跑。”
“不怕我打断你的腿?”
他一巴掌拍在她的臀上,“睡到里面去!”
苏溪“哦”了一声,没觉得陆江打得她多疼,只知道陆江肯同她说笑了,就是不气了。
她快速爬到床的里侧,勾着浅浅的笑意,把自己缩进被子里,露出一颗圆润的小脑袋。
陆江半坐在床头,拉过他的被子,随意地搭在他的腿上。
他双臂枕在脑后,半垂着眼眸,似在思考。
两个人,一人一床被子,谁也不影响谁。
隔了许久,陆江才开口:“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去救你?”
苏溪从被子里蹭起来。
“知道就是知道。”
“你一定会去的。”
苏溪说,她起夜磕伤了腿,他比她还紧张;
她生气了,他会用他多年的积蓄哄她;
他知道她和国公府的关系,却依然选择把颜爷的资料拿给她;
他还答应让她的家人好好的。
苏溪看着陆江的眼睛,笑道:“陆江,你舍不得。”
他舍不得她受伤,舍不得她难受,舍得不她生气又怎会舍得让她被人欺负呢?
陆江的心狠狠一颤。
他何止是舍不得,他近乎发狂了。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生气了。
哪怕上一次在京城的城门口鞭打国师的尸体,也是有意为之,并没有多生气。
在他的记忆力,还是七岁那年,当他发现母后被太子的母亲活活害死,而父皇却毫不在意。
那一刻,他选择拿刀捅死父皇。
虽然他失败了,但是他希望所有伤害母后的人都能下地狱!
多年以后,早已学会隐忍和深藏不漏的他,一直在想,为什么七岁的他敢拿刀和父皇对着干?明明他那个时候连只鸡都提不起。
后来,他渐渐明白了。
除了失去母后的痛楚,最大的伤害是他没了希望。
没了希望,让他像陷入深渊的小兽,周围满是荆棘与黑暗,又绝望又害怕,在一次又一次往上爬的过程中,将惧怕化成汹涌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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