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气,视线落在对面人儿白皙的颈项上。
颈项上,系着一根黑色的带子。
他想起儿时过生辰,他能收到好多好多包装精美的盒子,盒子外面用彩色的丝带绑着。
解绑带、拆礼物,是他儿时少有的乐趣。
此刻的苏溪,就像一份精心准备好的礼物,等着他来拆。
他走近苏溪,却没有抱她,而是放下她的双臂。
“你醉了,我扶你到床上休息。”
“没有!”苏溪拍开陆江的手,“我才喝了小半壶,怎么会醉?”
开玩笑,她千杯不醉的好不好?
别说这点酒,就是再给她几坛子,她也能咕噜咕噜喝下去。
陆江拿起矮几上的酒壶晃晃。
一壶酒,还剩不到一口,都不够打湿他的嘴,还说只喝了小半壶?
他勾了勾唇,“知道这是什么酒吗?”
“桃花酿啊!”
陆江笑了。
桂花酿被她说成桃花酿,难怪她认为她能千杯不醉。
陆江干了最后那口酒,用的是苏溪的酒杯。
清甜的桂花香溢在鼻尖,他舔了舔半干的唇瓣,觉得喉间异常干哑。
喝了,比没喝还难受。
可他不想喝茶,只想喝桂花酿,想喝苏溪喝过的桂花酿。
他把酒杯倒扣在矮几上,再把酒壶打开给苏溪看。
“没了,你可以睡了。”
苏溪瞪了他一眼,“我有惊喜要送给你,你不想要么?”
还真以为她醉了呢!
她等着陆江回来,闲得无聊才喝酒。喝酒是助兴,正事都没办呢,睡什么觉?
苏溪拽着陆江的袖摆,用脚踢了踢她旁边的矮凳。
“坐,坐啊!”
陆江被她扯得一晃。
他扶了扶额头。
明明她话都说不利索了,力气还不小。
他在她身旁坐下,颇有几分无奈。
“你醉了。”
“趁人之危,非君子所为。”
“明日起来,你就后悔了。”
苏溪拿着笔的手一顿,“你在嘀咕什么?大点声,我听不清。”
苏溪要给陆江写一份“休憩书”,书信是交给“大皇子”的。
在宣国,有个不成文的传统,若是妻子认为自个的郎君过渡劳累,可以写信给郎君的尊先生,也就是比郎君大一级的官员,阐述郎君的不容易,要求尊先生给郎君放个假、允许郎君休憩一两日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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