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励那些人卖些小东西,赚点生活费。”
其中一个亲信站出来。
“知府大人贪的钱,真没落入他的口袋。”
“鼓楼和西街的重修,都是他私人掏的钱。”
“他把国公府去年收的商铺租金贴进去了。”
“苏国公不明所以,还骂了他好几回。”
陆江负手望向窗外的天空。
黎明前的夜晚是最黑的。
破晓之前,谁不也知道暴风雨和阳光哪一个先来临。
不干实事的人在享乐,真正造福老百姓的人在遭受骂名。
宣国怎么成这样了?
陆江沉沉吐出一口浊气。
朗朗乾坤、山清民安,这才是宣国应该有的样子。
苏溪在西厢房,不知为何就是睡不着。
一整晚了,陆江还没有回来。
苏溪有些心神不宁。
房内点着烛火。
她并不怕黑。
有陆江陪着,她可以不留烛火;可是一个人睡的时候,她总留着一盏灯。
万一陆江半夜回来看不清呢!
她穿上木羁,走到梳妆柜前,从首饰盒里拿出一把小钥匙,打开最右边的小抽屉,拿出小时候舅舅送给她的小木马。
她拿着小木马把玩,想起儿时有关舅舅的事情,想着想着就笑了。
忽然,她手一滑,小木马落在地上,“砰”地一声,摔烂了。
小木马的脑袋断了,四只腿也断了。
寒雪和夏末听见声响,从东厢房的耳房赶过来。
“怎么了,小姐?”
两个丫鬟看见地上坏了的小木马,皆是一愣。
苏溪也被吓着了。
小木马是木制品,木制品结实,跟着她这么多年,被她无意间摔过好几次,顶多磕磕碰碰,缺个小口啥的,不伤大雅。
这一摔,彻底坏了。
苏溪的右眼皮忽地“突突突”地跳,怎么也停不下来。
院门被打开,陆江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西厢房的门框处。
苏溪回头,看见陆江的手中抱着一个小箱子,小箱子外面写着“知府”两个字。
“知府”两个字上面画了一个大大的“x”。
在宣国,有个不成文的传统。
官员如果被革职或者因公殉职,会在他从前的所有物上面画一个“x”,寓意这个人已经不在此处任职。
苏溪希望是前者,可直觉告诉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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