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了皱眉:“我训斥你了?”
晏映猛然抬头,然后晃了晃脑袋。
“那你委屈什么?”
晏映垂眼:“我怕先生不喜欢我跟你说这些……”
谢九桢看着她,感觉像个小猫儿一样,敏感又脆弱,都不能说一句重话,谢九桢无声摇了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可以说,”他直视前方,“但只能跟我说。”
晏映一怔,转头看他,刚要说话,练武场上边已经比试完了,原随舟在对面拍手叫好,晏映回过头去看,就看到鸣玉把着陈砚时的手,将剑刃抵在他脖子上,陈砚时一动也不敢动。
他比试输了,额头上都是汗,呼吸也不稳,但眼神很火热,也没有输了比试的羞愧,鸣玉放开他后,他立马行了一礼:“多谢鸣玉前辈指教!”
原来他已经看出来鸣玉在试探他。
这一场比试对他来说绝对受益匪浅。
鸣玉只是淡淡地点了下头,就跳下练武场,站到谢九桢身后不说话了。
陈砚时和原随舟也走过来,谢九桢看了看他,眉头松展许多:“打得不错。”
“先生过奖!”陈砚时好像得到一句天大的夸奖一般,忍不住脸上笑意,低头谢过先生。
原随舟心中也高兴,刚要恭喜他几句,谢九桢已将视线移到他身上,神情也严肃很多:“今日之后,你父亲或许过限制你的自由,不让你和他们来往了。”
原随舟一顿,立即明白他的意思,回道:“先生放心,我会注意的。”
谢九桢也没多余的话要嘱咐,便让鸣玉送两人离府了。两人回到揽月轩后,晏映坐在书案后,刚看了几个字,就忍不住看向先生。
“听先生的意思,原氏也是站在世家那边的,那原二郎为先生奔走,是不是有些危险?”
原随舟是个特立独行之人,思维非常人能理解,但要跟家族唱反调,下场或许就跟他父亲那样。
谢九桢放下书册,眸光深深:“你担心他?”
晏映抿了抿唇,担忧多少还是有一些的,毕竟他是她和大哥在洛都唯一的好友,谢九桢见她迟疑,眉头皱得更深了些,只道:“是他自己选择的。”
“那先生相信他吗?若他是……”晏映说到一半声音没了,自知这样猜忌朋友不太好,心中有些后悔,但还是忍不住为先生着想,倘若原随舟最后还是无法割舍家族亲人,反戈一击,这样的冷箭往往是最难防的。
谢九桢却冷声道:“我也没有那么相信他。”
晏映抬头,神情错愕。
她隐隐约约觉得心上被刺了一下,有些抵触听到这样的话,想不出自己别扭的原因,她笑了笑,轻松地转移了话题。
“今日我听碧落说,魏王殿下找回了先帝流落在外的弟弟,可是真的?”
谢九桢淡淡“嗯”了一声,已收回视线。
“那人还是个傻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