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弟考虑有些不周到罢了。”
四阿哥并没有觉得什么可得意的,他从未将八阿哥当成对手过。
“您这么说,外人听了只怕要以为您对八贝勒有意见。”年氏笑道:“谁能像您一样心思坦荡呢。说起来,奴婢二哥在家里也常说王爷才干惊人,处事细密周到,比朝廷好些老臣还老道呢。”
年羹尧?
四阿哥眉头微挑,并不以为然。
以他对年羹尧的理解,只怕说不出这番话。
年羹尧原是太子的人,太子当初复立的诏书,还是他宣读的,太子被二废,年羹尧偃旗息鼓了一阵,有心想投诚他,只是四阿哥想到年羹尧为人,便没有答应。
这几年,年羹尧面上是忠于他,实际上背地里早已蛇鼠两端,跟老十四打得火热。
四阿哥看破不说破,只是这会子听到年氏这么说,心里觉得有些可笑。
“夜深了,你该回去了。”
四阿哥看了看怀表,对年氏说道。
年氏有些不解,但不敢多问,起身:“那奴婢告辞,王爷也早些休息,还是要保重身子。”
“嗯。”
四阿哥漫不经心答应,看了苏培盛一眼。
苏培盛会意,送了年氏主仆一行人出了院门,才叫人把门带上。
听得身后关门的嘎吱声响,年氏脚步渐渐放慢,胡嬷嬷手里提着羊角灯,看向她,“格格?”
年氏回过神,紧了紧身上的披风,露出个从容的笑容,“没什么,回去吧。”
次日。
四阿哥便将奏对呈上,康熙看过,嗯了一声,交给梁九功,“让张圣佐照此督办。”
“是。”梁九功捧着奏对下去。
魏珠等人心里大为震撼,但谁也不敢表露出来。
“老四,怎么样?”
三阿哥一早就过来了,在值房内看着奏折,只是心不在焉,等见四阿哥进来,还装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
四阿哥看破不说破,道:“皇阿玛没说什么,三哥今日来的真早。”
三阿哥咳嗽一声,“这、这不是得为皇阿玛分忧吗?老四,皇阿玛就没赏你什么?”
“赏什么?”四阿哥反问。
三阿哥见他不像作伪,心里舒坦多了。
“没什么,我这不是想要是你得了什么好东西,也叫我瞧瞧,开开眼界嘛。”
四阿哥笑了:“三哥真爱说笑,咱们从小一起在宫里长大的,什么好东西是我见过,您没见过的。”
这话三阿哥听得舒心。
“这倒是,那会子宫里就咱们几个阿哥,那日子真是……”
三阿哥回想起小时候那会子,还觉得有些怅然。
那时候皇阿玛是真把他们当儿子,他们几兄弟闹归闹,可感情也是真的好,哪里想得到如今他们四个,老大、老二都被圈了,他跟老四原先不对付,现在反而还处出几分兄弟情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