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阿哥笑笑,跟梁九功寒暄一番,留了他吃了茶,才把人给送走。
等事情料理完,香案收了起来。
八福晋的脸黑得比锅底还难看,她仍强撑着,没在众人跟前露出怒容来,可左右的人哪里不知道,福晋此时肯定是恼怒极了。
八福晋把持着八贝勒的后院这么多年,毛氏、张氏都生育有功,愣是被按着到现在还只是个格格。
结果,这冷不丁突然被指了一个侧福晋,还是出身名门,当今太子舅舅的女儿!
纵然是赫舍里氏这些年没落了,可上面还有个太子在,这侧福晋的地位就不能小瞧。
等入了后院,八福晋脸这才拉下来,她拿帕子捂着脸,“这、这分明是存心要我死!”
张妈妈听见这句话,吓得不轻,忙摆手:“福晋,可不敢说这话。”
她吩咐小丫鬟去外面守着,自己在屋子里劝福晋,“福晋,事已至此,皇上口谕都下来了,这事就改不得了。奴婢劝您倒不如索性把事情做体面些,挑个好院子,咱们把事情办的体体面面,也好过叫外人在外面说嘴。”
八福晋哭的脸上脂粉都花了。
她放下帕子,羞恼道:“说嘴,说什么嘴,我是哪里做错了什么不成!她们一个个难道不盼着能独占男人,偏偏一个个装出贤良淑德的模样出来。”
“我还给她收拾院子,我倒不如今儿个死了一了百了,把我这正院的屋子腾出来给她算了。”
“贝勒爷!”
外面传来小丫鬟高声的通传声。
八贝勒看了那小丫鬟一眼,叫了起,打起宁绸软帘走了进来。
八福晋见他进来,背转过身去,低着头,宁可看着炕上铺着的褥子,也不看他。
“贝勒爷。”张妈妈从炕沿上起来。
八贝勒道:“你先出去,我跟福晋有些话说说。”
“是。”张妈妈起身,她还有些不放心福晋,福了福身道:“贝勒爷,福晋心里难受,她没什么坏心思,您别误会她。”
“我心里有数。”
八贝勒说道。
张妈妈这才出去,把门也给带上了。
屋子门一关,八贝勒直接走到八福晋旁边,坐下,他道:“皇阿玛的口谕乃是圣旨,若是不接,那就是抗旨不遵。”
“贝勒爷说这些做什么,难道我不说不了吗?”
八福晋梗着脖子,抹着眼泪说道。
八贝勒叹了口气,“福晋,你心里难受我明白,我跟你保证,便是接她进来,我心里也就只有你一个。”
“我不信,你们男人,哪个不是嘴上说一个,心里惦记一个。”八福晋虽然还倔着性子,可语气却软和了不少。
“你只看我这些年,可曾立过侧福晋?”
八贝勒道:“先前惠妃娘娘她们不是没催过,哪次不是我回绝了。这回是真不知怎么的皇阿玛直接把人指了下来,若是皇阿玛问我,我肯定不答应的。”
这句话才说动了八福晋。
八福晋回转过身,“那她是赫舍里氏出身,你……”
“便是什么出身,在我心里也越不过你去。”八贝勒握了握八福晋的手,“她进府后,一切如前,咱们府的事还是你做主。只是一个,这事咱们得办的体面,不然,不只是你要被人笑话,爷也要被人笑话,末了还得得罪赫舍里氏跟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