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头,不去干活又在这偷懒,还想不想吃饭了。”
耳边突然响起妇人尖酸刻薄的骂声,将安素素从沉思中拉了出来,她转头看去,见是继母胡氏,顿时冷了眉眼。
“臭丫头,你这是什么神情?没大没小的,我可是你娘,你敢瞪我?”胡氏插着腰,一副泼妇样儿。
安素素看着面前的妇人,眸中有恨意溢出,母亲死后,父亲就娶了这个恶毒的女人,自小对她□□打骂,上辈子她惧怕这个毒妇忍气吞身委曲求全,这辈子她不会再怕她了。
“我只有一个娘,她早死了,就你这样不贤不惠的母夜叉也配当我娘?你做梦吧!”
胡氏瞪眼,“反了,反了,你这个死丫头,竟然敢顶撞我,你还想不想在家里待下去了?”
这个死丫头自从去年冬天病了一场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但事事忤逆她,还敢顶撞她了,简直岂有此理。
“这是安家的地方,我姓安,你姓胡,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划脚?”安素素指着她喝道。
上一世胡氏这个毒妇不止虐待她还联合她堂兄胡掌柜虐待萧辰予,让萧辰予每日在打骂欺辱中度过,当时她心有余而力不足,不能帮他什么,眼睁睁看着萧辰予受他们兄妹欺辱,不过好在后来萧辰予得了势后就将胡氏兄妹给杀了,给她也给他自己报了仇。
胡氏气得胸脯一阵起伏,“你、你反了、反了……”
“我告诉你胡氏,从今以后你休想再对我指手划脚,否则,我让我爹休了你。”安素素说罢大步走出医馆离去。
胡氏气了个倒仰,险些没吐血。
胡掌柜走向前扶住她劝道:“妹子,你可是安家的当家太太,你何必和一个小姑娘置气?”
“你可是亲眼瞅着那小蹄子是怎么忤逆我的,是我跟她置气吗?是她想气死我。”胡氏按着胸口气道。
胡掌柜左右看了看,见伙计们已经散去干活了,他凑到胡氏耳边小声道:“一个丫头片子罢了,过两年将她嫁出去就是了,她再泼辣能把手伸回娘家来吗?到时候安家还不是妹子你说了算?”
“你说得对,这死丫头已经十四了
,过两年就该出嫁了,我这就给她物色人家,早些把亲事定下来,年龄一到就给嫁出去,免得老是跟我唱反调。”
萧辰予买了酒回到医馆,见医馆内坐着一个衣着不凡的男人,那男人二十来岁,长得十分英俊,伙计们对他十分客气,唤他周少爷。
看到他熟悉的脸,萧辰予步子顿住,是他!去年腊八在城门口殴打他的男人。
周俊成接过伙计递来的茶正准备要喝,看到了门口的少年,觉得好像在哪见过,特是少年看他的眼神似乎充满了恨意,他便起了疑心,指了指少年问:“你是谁?”
萧辰予看着周俊成,拳头也握得死紧,恨不得撕了他,可是想到现在的安宁日子,他犹豫了,流落街头七载,好不容易有了安身之地,他不想轻易放弃。
他现在是于家的伙计,要是在这里动手打人,会连累于家,于娇对他那么好,他不能恩将仇报,给她惹麻烦,想到这,他熄灭了心中的怨恨,走向前低下头答:“我是仁康医馆的伙计。”
“哦?”周俊成见少年低眉顺眼,已不复先前的怒恨模样,他眯了眯眼。
萧辰予走到柜台,正好张大夫开好药,他将酒放在张大夫面前,接过方子去抓药了,抓好药,他犹豫了一下走到周俊成身边,“周公子,你的药。”
周俊成放下茶杯接过药,看了他一眼站起身走了。
出得医馆的门,他心里总觉得不对劲,便走到对面的一间糕饼铺子,假意买糕饼,实则打听仁康医馆的情况,得知萧辰予以前是乞丐时,他终于想起来在哪见过萧辰予了。
他站在街上,阴冷的看着和老大夫说话的少年,又看了看手中的药包,心中生了毒计。
周俊成绕了一条街,进了一条巷子,找到了一个乞丐,给了他两块钱,又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那乞丐名叫小豆子,兴高采烈的揣着那两个银元跑了,周俊成站在巷子口,看着乞丐跑进了一间名为安和的医馆,他勾了勾嘴角。
“臭乞丐,滚滚滚,哪来滚哪去,别脏了我们的地。”安和医馆的胡掌柜的见乞丐进来了,立即走出柜台去驱赶。
小豆子气呼呼说:“别赶我,我买药。”
“你一个又脏又臭
的乞丐,你买什么药?你有钱吗?”胡掌柜的嘲讽问。
小豆子从身上掏出一个银元,拍在柜台前,“我买巴豆,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