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浮过。
由第一张,放映到最后一张。
第一张是一个扎着马尾辫,在京城体育馆参加散打比赛的女孩。那抹笑,张扬又嚣张。
一张张走过,到最后就都是那片桃花林的花叶。
——你来了,我就画你。你走了,我就画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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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司霆站在床边看了她许久,弯下腰给她仔细盖了盖被子,才转身离开主卧。
夏风在卧室门口等。
“少主,秦伯晏最近跟外界联系频繁,他是有意借助外人的势力。”夏风走在他身后,跟着他一起下楼。
男人站在玄关穿外套,偏头看了他一眼,“以后不要在城儿面前说一些不相关的事。”
颜小姐拉着少主上楼,嘴里念着拼图,他就猜到了。小孩心性,管不着秘密的。
“颜小姐很乐意和您在一起,不相关的事……少主,我不觉得颜小姐给您庆生是不相关的事。”
在意大利秦家,是没有人过生日的。生日宴,只会提醒他们,生命又流逝一年。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是秦家一直以来的训诫。
他记得,那年在京城,颜小姐给少主过二十五岁生日,他从未见少主那么开心过。
仿佛,就像一个小孩,得到了一颗糖果,就能打心底里快乐。
“……”
秦司霆听着他的话,穿衣服的动作稍稍一顿。开了口,“你这是仗着她生病欺负她,逼她做不愿意做的事。等她恢复了,她会更加恨我。”
恨就恨了,他从不关心别人恨多一点还是少一点。
只有在颜城这,他奢望有一天,她能减轻恨意,或者说,她只有一点点恨他了。
男人先一步出了门,夏风跟了上去。
他的背一向挺得很直,因为这是秦家一家之主的脊梁骨。他撑起的是意大利百年世家,一个家族,数千人几十代祖辈的繁荣。
站在他身旁,都能感觉到无限荣耀,以及厚重的安全感。
此时此刻,望着夜色中,浅黄暗色里男人的背影。夏风觉得,他的背有些佝偻了。
一向无坚不摧的人一旦有了弱点,就脆弱得像一层薄纸。
轻轻吹一口气,就破了。
颜城在沁园也待了半个月了,半个月里曾多次问秦司霆:“老公你叫什么名字?”
可他没有一次回答过他。
大概是他觉得,他的名字不配出现在颜城面前,也不配从她嘴里念出来。
夏风抬脚,跟上男人的步伐。
驱动柯尼塞格,离开了沁园。